肖洛洛聽著趙曉龍對鐵鍬一把鼻涕一把淚，怨氣深重的控訴，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晚上去堵門騷擾，偷走廁所的紙巾，簡直聞所未聞。當然，她知道趙曉龍非要重新設計美術風格，本身就是個錯誤。

而且，讓她震驚的是趙曉龍才堅持了兩個回合，就一敗塗地了……

肖洛洛想了想，自己也不止一次動了將鐵鍬踢出遊樂的心思。可是，這個無賴屌絲的生命力極為頑強。就像石頭縫裡的雜草，總能掙扎著絕處逢生，給你帶來點驚喜的綠色……實在是沒辦法解釋！

肖洛洛這種高階的精英，確實無法理解屌絲的世界。因為雙方看的，想的，經歷的，追求的……都不在一個經緯。

你不能要求手裡拿著香氣四溢的咖啡安坐窗前，看著外面瓢潑大雨品味人生的商場精英，跟推著小車到處找地方躲雨還唯恐貨物受損的小商販，對事物的本質有同樣的認識。

可命運卻偏偏將這兩種有著不同人生軌跡的人，拉到了一條船上。

理解不了也好，心裡厭煩也罷。既然無法避免，那也只能試著接觸了。

“明天到健身心談你的獎勵，記住不要遲到。不然，你的獎勵就會縮水。”肖洛洛冷冷的說完，轉身走了……

鐵鍬龜在那裡，暈呼呼的道：“看來，不被這敗家娘們潛規則，獎勵是肯定沒有了……”

十分鐘後，鐵鍬才踩著“神乎其神”的步伐，按著S型路線走出會議室。他癱倒在工位的椅子裡，揉著腦袋頂上的大包。好半天，眼前的世界才從顛倒狀態恢復正常。

牧小舞進了辦公大廳，一看鐵鍬在那痛苦地揉腦袋，急忙問道：“你的頭怎麼啦？”

“只有小舞才特麼在乎我……”鐵鍬不知怎麼就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他掩飾著自己的失態，道：“沒事，我剛才想試試牆結實不結實，就用腦袋撞了一下。”

牧小舞這會顧不得矜持，趕緊上前幫著鐵鍬揉頭。一摸之下才現，頭頂腫起一個嬰兒小手般大小的鼓包。她氣結道：“撞這麼嚴重，你還有心思幽默？”

“唉，我這不是幽默，是習慣性貧嘴……”鐵鍬的頭被牧小舞軟軟的小手揉著，舒服得幾乎想要呻吟。他道：“小舞，你怎麼還沒走啊？”

牧小舞眼底閃過複雜之色，並沒有回答鐵鍬的問題。她輕聲道：“我回來後聽同事說，趙曉龍已經辭職，是嗎？”

“嗯……趙管這一手算是壯士斷腕，還真挺果決。”鐵鍬應了一句，又若有所思的道：“其實，他用不著這樣，我已經把錄音都刪除了……不過，這事要是換成我。如果有選擇的話，恐怕也得這麼幹。”

“趙曉龍辭職，真和你有關係？”牧小舞驚訝的問道。

其實，牧小舞採購回來看了資訊，再找同事一問，已經感覺這事和鐵鍬有關係了。可感覺是一回事，聽到鐵鍬親口承認，她還是忍不住驚訝。

鐵鍬把今天坑趙曉龍的經過，從拍豔照威脅無效到勾引趙曉龍說出實情，趁著捱打的時候錄音，還有汪倫和柳思達各自得了十萬獎金，他的獎金卻要明天去健身心和肖洛洛談了之後才知道有多少……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最後，他有些惋惜的道：“小舞，那些錄音我都刪了。我就是想用這些錄音，讓趙管收回重新設計美術風格的想法。沒想到，弄出這種結果……”

牧小舞眼閃爍著赤裸裸的渴求，腦海全是獎金的事情。至於趙曉龍辭職，壓根就不關注了。人走茶涼，公司來來走走的人多了。時間一久，誰還認識誰啊……

“鐵鍬，汪管真說你的獎勵最重嗎？”牧小舞的聲音，變得嬌媚起來。

鐵鍬伸手去掏手機，道：“嗯，汪管是這麼說的。”

“那肖總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