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的習慣，未免可怕了些。

他抬頭撐住自己的額，苦笑。

左言希無奈嘆息，&ldo;既然如此，當初咱們又何必兜那麼大一個圈子把她換作原清離，還背負了那般不堪的聲名?連你也不得不陪著她荒唐，損了清譽。將她好好教訓一回就直接帶回大梁，多好!&rdo;

景辭沉默更久，方道：&ldo;言希，若我當日跟你們說，我不可能放手，你們會放過她嗎?若我沒記錯，你和知夏姑姑最初的計劃，是將她折斷手足後丟入狼群，讓她屍骨無存。那時我傷勢沉重，根本攔不了你們，也沒有理由去攔你們。&rdo;

左言希不覺垂下頭，好一會兒才道：&ldo;阿辭，這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本就是這樣對付你的。&rdo;

但他想在涵秋坡殺了阿原以絕後患，阿原卻沒有想著殺他，甚至代為隱瞞他想殺她之事‐‐為的，僅僅是不想讓景辭傷心為難。

景辭神思倦怠，倒未留意左言希的異常。他倚在枕上懶懶地笑，&ldo;對，她就是這樣對付我的。從前乖巧聽話，如今張揚縱肆，卻都曉得怎麼對付我。&rdo;

左言希猶豫著問：&ldo;那你……還打算報復她嗎?&rdo;

景辭幽涼的目光掃過他，&ldo;我從未想過報復。姜探一再利用你，險些把你坑到大牢裡送掉小命，你想過報復她嗎?&rdo;

左言希的面龐頓時泛了紅，&ldo;你胡說什麼?她……只是我偶爾認識的病人。&rdo;

---題外話---後天見!

第三卷鴛鴦譜(一九一)

景辭笑了起來，&ldo;她就是你提起過的小師妹，那個和你花前月下數載，卻忽然告訴你，她已另有所愛的那個小師妹。 你這樣的人，榆木疙瘩的腦袋，怎會忽然對什麼女病人移情別戀?這話你哄哄別人也就罷了，何必拿來搪塞我!也難為你，居然還這樣一次次地維護她，把自己捲入險境。若不是我這次病得重了，你至少還得在大牢裡餵一夏天的蚊蟲吧?&rdo;

左言希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說道：&ldo;有你和北湮幫忙，也沒什麼辛苦的，正好可以靜下心來多看幾日醫書。&rdo;

提到慕北湮，景辭眸光暗了下去。他問：&ldo;這幾日你有沒有回賀王府?償&rdo;

左言希搖頭，&ldo;皇上放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替你治病。你病勢未愈，我哪裡回得去?攖&rdo;

景辭的唇動了動，有些一直想問的問題，還是沒能問出口。

或許，從謝巖、長樂公主等人迴避的神色裡，他早就對那個答案心知肚明，於是更懶得去求證。

他坐起身來，輕笑道：&ldo;今天其實已好轉不少。走，陪我去外面散散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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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已頗有些炎熱，沿路已能聽得蟬聲高嘶，越過樹梢吹來的風亦挾裹了陽光的暖意。

景辭腳下有些虛浮，但扶著左言希緩緩走了一段，適應了驕陽的烈意，倒覺得心懷舒爽好些。

他道：&ldo;往日在幽州，我也常帶眠晚散步。她總愛跟在我後邊，卻不曉得我更願意她走在我前面。我可以看清她的一舉一動，也可以看見，她時不時地回頭偷看我。&rdo;

左言希嘆道：&ldo;那時她自然是喜歡你的。聽知夏姑姑說，你本是她最敬重的人。你讓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你讓她哭，她絕不敢笑。你的喜怒哀樂，就是她的喜怒哀樂。也正因為如此，你從不防範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