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的身體也在發生變化。兩隻短角突破他額頭上的兩片細小鱗片,將鱗片頂的完全翻出,露出下面紅色的血肉。緊接著白色的骨頭從血肉裡突生,開始還只是兩個小白點,但很快兩隻短角便長了出來,短角筆直沒有分叉。在短角頂出的同時,在言白蛇身的前後長出了四足,每足在驚雷裡分化出四爪,足上覆蓋著更加細小的黑色鱗片,爪上長出尖銳的勾甲,輕而易舉就將一整塊地面抓的粉碎。
黑山老妖一直在外圍幫言白護法,他雖擔心也不敢太過靠近,如果不小心把他的雷劫也引下來,那言白可能真要去地府報道。他強耐住暴躁的脾性,直到落雷結束,又等了好一會兒,等到天上劫雲都消散得差不多了,他才小心地朝剛才雷柱落下的地方走去。
慢慢走近,焦黑的土地上的情形也越來越清楚,地面寸草不生,到處都佈滿裂痕,尤其是言白本該所在的地方,那裡的地面更是粉碎得直接下凹。
是的,本該所在的地方。
現在黑色的地面上空無一物,不要說蛇或者蛟了,黑山老妖連具屍體都看不到。
在他不知道的某個世界裡,言白昏迷過去,失去了意識,留下依舊清醒的心魔在他識海里破空大罵。他罵的是本體,順便也罵自己。就在剛才,在言白從蛇化蛟的一瞬間,他趁著言白剛抵抗劫雷精神不濟的瞬間,想要搶佔他的身體。難得遇到本體神識如此萎靡的機會,心魔覺得他要是不動手,估計老天也要遺憾得落淚。為了不讓老天落淚,他當然只好出手了。
但是!但是,他沒想到,本體這麼狠!他們好不容易渡劫獲得蛟身啊,本體竟然見搶不過心魔,乾脆直接就毀了!
是的,他就,這麼,毀了!
心魔抓狂了,他在識海里尖叫,拉扯自己的頭髮,瘋狂地怒吼,將整個識海攪得天翻地覆,結果躺在海面上的本體依舊昏迷不醒。
心魔盯著對方和自己如出一撤,卻總是顯得很冷淡的面孔,咬牙切齒,氣的雙眼赤紅,喃喃道:“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信我搶不過你。你給我等著咳咳……”他捂著胸口咳嗽幾聲,為了幫本體渡劫他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本想著渡劫後直接獲得蛟生,結果現在什麼都沒了,自己還受了重傷。
心魔又瞪了言白一眼,緩緩沉入識海,很快黑色的海面上恢復了平靜。
言白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動了動眼珠,覺得眼皮想被膠水黏住了般牢固。他握緊拳頭,深呼吸一口氣,積攢著力量,猛地睜開眼。瞬間湧入眼簾的刺眼陽光讓他的眼眶盈滿生理性的淚水。
言白撐起身,看了眼自己,發現還是黑袍長髮的模樣愣了愣,他明明記得在昏迷前他是親手毀了自己的身體自殺了,就是為了不讓心魔得逞。不過眼下又是什麼情況,他沒死?
扭頭打量周圍,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鄉間小道,道路兩邊是農田。正是正午時分,太陽火辣,農田裡不見人影,田地裡種著稀稀拉拉的莊稼,有幾隻昆蟲躲在莊稼裡有氣無力地叫喚,似乎連聲音都被炙熱的高溫烤得融化了一部分。
言白舔了舔嘴唇,站起身。沒等他想好到底是往哪個方向走,迎面就走來兩個扛著農具的農民。他們個子矮小,面黃肌瘦,衣著簡陋而古怪,顯然營養不良,生活條件不好。他們並排走在這條小道上,沒有交談,全都垂著頭,渾身透著深深的疲憊。言白摸了摸自己的頭,確定沒有因為化蛟而長出兩隻角什麼後,走上前張口詢問:“請問這裡是哪兒?”
兩個莊稼漢低著腦袋,拖著腳步,從言白身邊擦身而過,根本不想搭理他。
言白不得不後退幾步,張開手攔人:“等等,我問你”這是哪。
後面的話沒說完,言白瞪著自己的手,再低頭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沒有影子。就算中午太陽在頭頂,正常的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