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的男聲在身邊響起,言白轉頭望去,只見穿著現代服裝的saber正一臉嚴肅地望著他,“許久不見,梅林法師。”
“……高文騎士。”言白低喃出他的真名。
金髮藍顏的騎士以他最年輕力壯的姿態重新出現,沉穩堅毅的面孔似乎無論多久都不會改變。除去他身上的白色襯衫和黑色休閒褲引起的些許違和感外,言白似乎又看見那名永遠立在王者身後統領整個圓桌騎士團的白騎士。
看樣子他也是在閒逛或者巡查的時候發現了這邊的動靜,趕了過來,連戰鬥鎧甲都沒來得及換上。
高文向他點點頭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後,就扭頭關注起rider和berserker的戰鬥了。場中兩人你來我往,一時僵持不下,只有公牛時不時的哞叫聲。直到berserker瞥見這邊立著的兩人,場面才有了轉機。
三個人誰也沒想到,黑色騎士在看見言白和saber後愣了一瞬,隨即轉身就跑。他體格瘦小,在高樓間幾個跳躍閃避就不見了蹤影,rider呆了片刻才從對手一言不合就跑路的突發事件下回過神,連忙驅車追趕,但任誰都能看得出已經遲了。
“他是看見我們才逃走的。”高文一動不動,言白也沒有跟上去,兩個人竟然就這樣分析起來。
“不知道是他的主人看見我們下達了這樣的命令,還是他的決定。”言白皺起眉頭,一個懷疑在心裡成形,難道berserker認識他和高文,或是他兩的其中一個?
“可是狂戰士已經失去理智,理論上就算是生前認識的人,也會毫無波動。”高文淡淡道,他永遠都是這幅波瀾不驚的樣子,以至於以前凱還打趣過,說高文和梅林法師是不是兄弟或者爺孫,兩人就算天塌下來都是那張死人臉。
“……高文你為什麼會參加聖盃戰爭?”安靜了一會兒,死人臉一號問死人臉二號。
“為了找到吾王。”高文抬起頭,望著上方被高樓大廈分割得支離破碎的灰濛濛天空,“吾王當年因平定連連戰亂勞累而亡,這時表面上的原因,實際上自從莫德瑞德叛亂後,她的身體就每況愈下,每一次帝國的叛亂都是在加重她的病情。吾王她,並非勞累致死,而是自己不肯原諒自己啊。她總是固執地認為如果她能做的更好一點,莫德瑞德就不會叛亂,其他人就不會叛亂,而實際上……”
“實際上我們都知道,正是因為她做的太好了,所以才有人心生不滿。”言白順著高文的話接道。
“是的,”高文轉向言白,“後來有一句話在叛軍中很流行,我聽過卻一直沒有告訴過吾王,他們說亞瑟王不懂人心。”
“你認為他們說的是對的。”
“吾王不懂人心,但她從未對不起他們。誰都可以背叛她,唯有國家,唯有她的子民不應該。”高文狠狠皺起眉頭,這個向來淡定沉靜的男人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睛,沙啞了喉嚨低吼道,“他們懂什麼?他們懂什麼!吾王每每處理公務到深夜的時候,那群說她不懂人心的混蛋們在安然入睡!當吾王率兵打退侵略者的時候,那群說她不懂人心的蠢貨們在後方安享太平!當吾王嚴苛要求自己從未放縱的時候,他們飲酒作樂夜夜跳舞!國泰民安,四海平定這些都是吾王給他們的!他們還是不肯原諒她的一次錯誤!不肯原諒王后和蘭斯洛特,一定要把他兩把吾王逼上絕路!”
言白看著赤紅著雙眼,情緒憤怒到極點的騎士感覺到一絲寒意,他不知道這是被冷風垂得,還是因為高文的話:“所以吾王最後是……”
高文冷笑一聲:“她是徹底絕望了。摩根在你殺了莫德瑞德之後就自殺了。吾王暗自放走了王后和蘭斯洛特——這也是之後那些人起兵叛亂的幾口之一——王后歸隱修道院,蘭斯洛特則成為那所修道院的守護者終生未娶。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