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獨行,胸無點墨,司馬茹笑道:”蕭家小姐,你可想好了?”
前生蕭寧長跪佛前,練就了平穩的儀態坐姿,不似南齊少女斜體嬌媚生,是挺然而坐,和屏風上的傲雪寒梅相呼應,司馬茹,蕭寧唇邊的笑意越濃,又見面了,蕭寧舉起白玉酒盞,放在櫻唇邊,總是遇見故人,前生想忘也忘不掉,蕭寧仰頭,飲了陳釀美酒。
王淵眉頭微皺,看錯人了?蕭寧會認罰酒?王淵看向蕭寧,不可否認蕭寧飲酒的姿態很優美,修長白皙的脖頸微揚,頰邊因飲酒而酡紅,星眸微眯,少了方才的鋒芒,多了一分的柔和媚,王淵回神,媚字用在此時的蕭寧身上不合適,蕭寧不過十歲尚未成年,但此時的風骨,等到綻開時是何種風華?
風骨猶存,但終究墜了蕭家的名聲,王淵分不出是不是失望,蕭寧連飲三杯後,雙手撐著擺放著佳餚美酒的兩頭翹起的酒案,醉眸微睜,髮絲垂於胸口,肆意疏懶,蕭寧看了看正在得意的司馬茹,“我認罰,先飲酒,再吟詩可好?”
話音落地,文華閣落針可聞,三杯酒後再做詩?見蕭寧一仰頭,手指一圈一圈的纏繞著催在胸口的髮絲,聲音婉轉低沉“深寺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誰憐,誰憐···“
這首詩是前生蕭寧所寫,在懺悔寺的後山上有一株寒梅,見證了蕭寧寒冬天洗衣打水,手有凍瘡,冰雪中艱難前行,蕭寧凝視司馬茹:”可否?可否?”
司馬茹臉色變得很難看,她無法說出不好的話,蕭寧所做的詩詞比起哥哥司馬睿差上一點,可比她是強得太多了,王淵道:“一任群芳妒···只有香如故···,蕭大小姐好詩,好詩。”
王淵說好,誰敢說不好?何況這首詞確實不錯,眾人紛紛叫好,王淵和蕭寧隔屏風對飲,“寧表妹,詩是好詩,太過哀怨,你為蕭家女,為群芳之首,誰可憐之?“
“誰敢憐之。”蕭寧介面,猛然起身凝視王淵,“多謝王家玉郎。”
今生的蕭寧不會再飄零做塵,徒留暗香,是無人敢憐之,王淵見蕭寧笑了,“蕭家女當如斯。”
王淵蕭寧相視而笑,共同飲手中酒,王淵承認蕭寧是他的表妹,這是蕭婉汲汲以求的,蕭婉怔怔的望著蕭寧,耳邊響起母親的叮囑,’婉兒,你姐姐變得不一樣了,不一樣了。’
就是這樣不一樣的,所有人的都在看蕭寧,世家小姐對蕭寧親近敬重,蕭寧的影子慢慢蓋住了蕭婉。
“我寫不出,認罰進門。”
一聲渾厚的斷喝從文華閣外傳來,驚呆了文華閣裡的名士小姐們,蕭寧凝神靜氣,自己的上聯出的並不深,門外之人是不願意做寫出下聯。
蕭寧看向門口,健碩的影子閃出,一手提著酒罈子,站在文華閣中間,視若無人的飲了一罈子酒,酒罈落地,碎片飛濺,諸葛雲朗聲道:“誰出的上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最後到的蕭家姐妹身上,蕭婉向王晴身邊挪了挪,“阿姐,您···您···”
不用蕭婉多說,在場的人都清楚了,上聯是蕭寧出的,逼得南陽侯府二公子只能靠飲酒入文華閣,雖然南陽侯府以武傳家,但也不是不通文采的,諸葛雲也曾做過詩詞,蕭寧的上聯將他難住了?一般而言先入之人,不會留下太難的上聯,不過是出遊戲,蕭寧留下難題,心胸不夠寬闊。
蕭寧含笑而立,“諸葛公子,是我出的,有問題嗎?”
劍眉冷目的諸葛雲緩了緩方才的怒氣,對於蕭寧路上相助,諸葛雲心存感激,“蕭大小姐,是不是···”
“哈哈···哈哈···誰留得上聯,絕妙,絕妙···”
諸葛雲和王淵同時感到蕭寧不對勁,雖然不過是一瞬,但就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