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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非常高興。”

幾種臺詞在猶豫躊躇之間,一字一句地暗入齒間就消失不見。他守著這份沉默,安靜地看著燈光中牆壁上的身影,一動不動。

後來,昔草把少年寄回來的明信片都拿出來,給經年看。

他看到美麗的城市風光,背面是少年潦草的字跡。

問候語和簽名,都匆匆。

電影鏡頭般,他的腦海中浮影出一個少年站在灰色的大街上,抱著吉他寂寞地歌唱。

回到學校。額頭成為別人注目的焦點。

經年下意識地摸了摸傷口。仍有一些痛楚。大概已經開始結疤了吧。

昨天回去後,硬被媽媽拉著去醫院縫了幾針。

媽媽擔心而生氣地問,他是不是和別人打架了。

他當然否認,隨便編了個謊,說在街上遇到兩夥學生聚眾鬥毆。路過的他因為穿著校服,不幸被波及,頭和手臂都受了傷。

護士塗藥的時候,媽媽就在眼前拼命地流眼淚。每一滴,他都看得那麼清楚。父母的眼淚,弄溼的,往往是兒女的心。

因為受傷了,也就有了一個很好的藉口逃避體育課。

經年坐在操場的看臺上,看同學們在練習跳馬。今天難得好天氣,陽光又與這個潮溼的城市重新邂逅。前一夜殘留的水分,乾燥得迅速。

世界的輪廓,慢鏡頭般浮動在光線裡。

不遠處,一個個男生排著隊跳過跳馬。跳躍的身影,成功後露出的得意笑臉。

女生們則比較嬌氣,有些人跑到一半,便退卻了,尖叫著跑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連經年也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在這樣的好天氣裡開懷大笑是件幸福的事情。

練習完跳馬後,同學們開始分開活動。經年離開看臺,到旁邊的小賣部買了一罐雪碧。

清涼的液體,藏著一整個夏天的味道。

回到看臺時,原來坐著的位置已經被同班的幾個男生霸佔。他們流著汗,嘴巴翹起來,大概在說誰的壞話,鄙夷與嘲笑迅速地轉換。

站得有些遠。可還是聽得頗清楚。

說的是女生援交的事情。有些高中女生,為了賺零用錢,跑去接客。經年不是沒有聽說過這回事,這種事情在日本很盛行,一個性道德觀念糜爛的民族,成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出賣肉體。

再後來,聽說香港也出現了援交少女。有女生被嫖客肢解分屍,整個社會都被震撼。

到現在,聽說相隔不遠的廣州也出現了。經年頗感意外,同班男生討論的女生居然是同校的女生。他們說,那個女的,能在援交網站找到聯絡電話。若是網站被封了,也沒關係。只要到那條出名的街道,就能找到。

那條街道的名字,像燙著經年的心。他僵在大片的樹蔭下,陰影覆蓋眼睛,蔓延全身。在他的周圍,在明晃晃的陽光下到處是走動的人們。那是他尤為熟稔的青春的笑臉。

卻與自己無關。

彷彿是唯一被拋下的人,追在青春後面,徒然地向背影揮著手。百度,或者Google。

隨便輸入一個人物或一條街,都能找出上百條的相關訊息。

同名同姓的,人物和街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但侷限在南方的這座城市裡,便是唯一。

最近網路掃黃。幾乎所有有關援交的網站都被封鎖。一張張無法顯示的網頁被匆匆關閉,經年終於輾轉在一個隱秘的香港論壇找到他所熟悉的那條街道,甚至可能是那個人。

網上那個女生自稱十七歲,父母雙亡,生活拮据,不得已出來‘結交朋友’。

交易地點正是位於廣州的那條街道。

聯絡方式是MSN。他所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