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
兩人的劇烈動作發出一連串‘啪啪啪’的聲響。
這聲音對於門口宛若一尊石像般靜靜站立的喬娜而言是那樣的刺耳。
眼前男人女人纏綿的身體映入眼眸。
她那低垂在兩側的雙拳不受控制的緊收。
恍然……
淚,在眼眶裡打轉。
但她卻死死的咬緊牙關不讓它流淌而出。
下一秒,毅然轉身而去。
房間裡的曖昧呻吟聲依舊盪漾,一片春光乍現。
可對於喬娜而言,此時卻仿若調入一冰窖般。
冷的她近乎快要無法喘息。
出了大廈。
一陣寒風襲來。
她這才恍然回過神來。
抬眸,望著眼前蕭條的一切。
冬,要來了嗎?
“阿姨?”
就在喬娜望著眼前灰白蕭條的一切發呆的時候耳畔邊再次傳來那稚嫩童真的聲音。
望去,眼前再次呈現的是那身著一身白色小西裝的男孩。
一直隱忍的情緒在這瞬間衝破了閘門。
鼻子一酸,淚水竟湧動而出。
冷豪問:“阿姨,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了?”
“哭?阿姨沒有哭,只是沙子進了眼睛裡而已。”喬娜抹去臉上的淚水道。
“那冷豪幫你呼呼好不好?每次冷豪眼睛裡進傻子媽咪都幫冷豪呼呼的。”冷豪揚著那天真的臉頰道。
“謝謝你,不過不用了,阿姨還有事情,先走了!”喬娜說罷剛欲要邁出腳步,只聽冷豪又道:“阿姨,媽咪說了,無論發生什麼事只要笑一笑就沒什麼大不了,因為暴風雨後彩虹又會出來的。”
喬娜面色一僵道:“你媽咪說的沒錯。”
“是!媽咪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媽咪!”冷豪揚著那張粉嫩的小臉,話語神情間滿是濃濃的驕傲跟自豪。
喬娜必須要結束對話了,她只覺得這小男孩就好似一棵毒瘤般紮在了她的心裡,此時正在一點點的蔓延侵蝕。
她什麼都沒再說,而是落荒而逃。
是的,是確確實實的落荒而逃。
白色的車子裡,駕駛位上,她雙手緊攥方向盤,那不可抑制的情緒終於爆發。
她放聲嚎哭。
她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幸福離她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卻仿若遠在天際。
還是說她跟高海波之間從一開始就是個錯?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一刻她心裡亂極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不知道怎麼開的門怎麼躺在床上的。
她只知道,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淚將床單大溼了一片。
整整一夜。
她哭昏過去,醒了再哭,週而復始。
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
可淚就是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
不知何時,天空悄然泛起了魚肚白。
喬娜起身,看著對面整整一夜都是一片漆黑的房間。
笑了。
更有幾抹自嘲。
她不知道高海波跟冷秋語之間是怎樣一回事,但7年的相思難忘,就足以證明他們只見的感情有多麼的深,恍然昨日兩人激情纏綿的畫面迴盪在腦海,貝齒在嘴唇上狠狠咬下、印上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低垂在兩側的雙拳緊攥,指甲鑲嵌進肉中她都渾然不知。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他們才是幸福和睦的一家三口。
那她是什麼?肚子裡的孩子又是什麼?
她突然迷茫了,就好似那在漫天雪地裡不知去往何方的羔羊。
淚,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