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
是的、沒錯他恨他!
他寧可‘削肉還母、削肉還父’,他寧可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瞧瞧,他對他這個父親多麼的憎恨,悄悄他對他的存在多麼的憎恨!
罷了,人們常說覆水難收。
既然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去補救,而不是在這自怨自艾。
想到這裡的殷天絕起身朝玄關口走去。
在欲跟張嫂擦肩而過的時候停下腳步。
他說:“張嫂……”
“哎!”殷天絕話音剛落便聽張嫂急忙應答道。
殷天絕並未立即開口而是約莫沉默了幾秒鐘這才道:“我是不是、是一個很不盡責的父親!”
雖然殷天絕心中已經給自己下了定義,但這句話依舊莫名其妙的脫口而出。
張嫂沒說話而是無聲的嘆了口氣。
見張嫂嘆氣、殷天絕似乎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又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這個答案,因為答案他已經自己給自己了。
然、就在跟張嫂欲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張嫂開了口。
她說:“少爺,我能理解你沒辦法正面面對小少爺,但是……”
張嫂說到這裡直接掩面啜泣了起來。
殷天絕不需要任何人理解,對於他而言,錯了就是錯了。
就好似一個殺人犯,不管他因為什麼原因而殺死這個人,終究這個人死了。
人死了是不可能再讓他活過來,可如今他做錯事了那就還有挽回的餘地,但這個挽回並不是說百分之百成功的。
但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要去嘗試、盡一切的可能。
殷天絕沒說話,再次轉身。
然就在他剛邁出一個腳步的時候張嫂又開口了。
她說:“少爺,有些事我本不想告訴你的,如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想告訴你。”張嫂說到這裡話語間有幾分急促慌亂,她說:“少爺你知道不,小少爺為什麼經常感冒發燒之類的?”
張嫂的話讓殷天絕眉頭上挑,隱約一個答案已經悄然從心底浮出,但他卻有些不敢承認。
直至張嫂道:“那是因為他為了博得你的關心自己折騰自己造成的!”
張嫂說罷,直接捂嘴啜泣。
‘自己折騰自己造成的’這幾個字狠狠的抨擊著殷天絕的心臟。
瞧瞧,他這個父親真的做到家了,兒子竟然需要靠這種方法來引起他注意博得他的關心。
究竟是可悲呢還是可嘆呢?
燈光下、只見殷天絕那本如鷹般犀利深邃的眸瀰漫上了一層霧氣。
淚,在裡面打轉,但他卻死死的咬緊牙關不讓它流淌而出。
而就在這時只聽張嫂又說:“這件事小少爺是偷偷做的,他以為誰都不知道,可她是我一手養大的啊,他身體上有個毛病什麼的動個小心眼什麼的我能不知道?第一次他成功了、第二次也成功了、第三次第四次也成功了,可次數多了你也就習以為常了,但小少爺不放棄啊,直至最後把自己折騰的不成人樣,張嫂我在一邊看著心疼,但卻又說不出口啊!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
張嫂那字字句句好似一把鋒利刀刃般狠狠的戳進殷天絕的胸膛,頓時那裡是一片血肉模糊。
殷天絕沒說話、轉身踉蹌著腳步而去。
張嫂看著殷天絕那顯得有幾分落魄的背影,嘴唇蠕動想說些什麼,可最終什麼都沒說出。
只是待殷天絕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了,這才一聲嘆息說了三個字:“作孽啊!”
殷天絕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小逸軒房間的,總之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