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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被凍死,是一個收破爛的老人收養的我,他叫六爺,我和六爺生活在東林市北郊的興旺村,靠他收破爛撫養我長大,供我上學,在我十三歲時村子被徵收,六爺雖然在興旺村生活了近五十年,但沒有祖產,住的屋子沒有土地證,所以不再補償之列,為此他找遍了大隊裡幾乎所有人,但六爺不過是個收破爛的,根本沒人理睬。”

“那天拆遷辦的人來將我們屋裡的東西全部丟出了屋子,六爺年紀大了,無可奈何,只能抱著我坐在村口的老槐樹下嚎啕大哭……”說到這兒梁起鑫的眼淚奪眶而出,以他的年紀這件事過去足有二三十年了,但說到這他情緒仍舊十分激動。

我從小也是在別人的歧視和白眼中長大的,完全可以體會此刻他的心情,心裡只覺得陣陣酸楚,平靜了一會兒情緒他道:“雖然我和六爺棲身的泥坯草屋很破,甚至連個窗戶孔都沒有,但至少有個遮風擋雨的地兒,被趕出這間屋子,我們只能去流浪,我真的不想做個花子,但沒有辦法,最後只能被迫流浪在外。”

“後來我們就住在收破爛的倉庫裡,過了沒多久負責拆遷的那些人就找到六爺,這幫人交給六爺一個活兒,讓他清理興旺村土層下刨出來的一座白骨坑。”

“你們村子民宅下居然有萬屍坑?”

“是,萬屍坑的位置是在村口的打穀場下,地表糊著一層厚厚的水泥,也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巧合,反正屍坑處從沒有被人挖破過,但是那片地方確實比較古怪,經常有人在深更半夜的時候看到三三兩兩的男女,圍在打穀場四周低著頭身體筆直站著,也不說話,而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民國時期老百姓的穿著,尤其是清明節和七月十五,這些人出現的最多,打穀場經常是烏泱泱一堆鬼影。”

“是隻有你能看見,還是村子裡所有人都能看見?”我道

“都能看見,不光是我,所以打穀場是興旺村最邪門的地方,村子裡家家戶戶都不允許孩子上哪去玩兒,除了我……”說到這兒梁起鑫又是無奈的輕嘆一口氣。

“六爺雖然很疼我,但每天都要收破爛,所以顧不上這些,雖然叮囑我不要去打穀場,但我小孩心氣,越說不給我去,我反而越好奇,經常沒事兒就去打穀場轉悠,每一個鬼魂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些令我汗毛倒豎的話語從他嘴裡說出來似乎十分平常,我嘆了口氣道:“你小時候肯定被村子裡的同齡人排斥,他們不和你玩,還欺負你對嗎?”

“沒錯,都說農民淳樸善良,我是持保留意見的,雖然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就我所在的興旺村,從小聽那些長舌婦在背後說六爺是沒人要的寡漢,說我是寡漢帶出的兒子,身上不是跳蚤就是吸血蟲,那些小孩也嫌我髒,只要靠近他們不是衝我吐口水,就是想點子欺負我,整蠱我,甚至我被他們擰斷過胳膊,當場疼的暈死過去。”

梁起鑫所言我感同身受,因為我從小也被村子裡的孩子欺負,但有爹媽爺爺護著我,那些小孩至少不敢過分。

梁起鑫苦笑了一聲道:“反而是城裡那些人,看到六爺帶我睡在垃圾堆,出於可憐,他們會給我們一些錢物,童年時我吃過的零食像泡泡糖、酸梅粉之類都是城裡人施捨的,在興旺村我和六爺受到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羞辱與白眼。”

“是啊,其實城裡人和農民都有好有壞,有善良有惡毒。”我道。

“是,不過城裡人對我的好也就到此為止,我依靠六爺賣破爛和勤工儉學學了四年醫學,但畢業後成績最優秀的我,因為家中無人,沒有一個醫院要我,反倒是那些成績一般,但有個好爹的同學,個個進了醫院,如今混的好的都成了大醫院的主任醫生,看見他們真替病人捏把汗。”他面帶譏諷的笑道。

“難怪你對一些異狀見怪不怪,又幹了獸醫這一行,原來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