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永遠丟失在那個下雪的午後。
當雪和血融合在一起,她的愛情徹底死去,再無復生之地。
也罷。
她會好好過完這一世,替他守護他的房子,守護他的勢力,守護他的兒子,守護他的一切,替他將這家族千秋萬代的傳下去……然後……希望再也沒有然後,希望她再也沒有下一世。
江南的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轉眼已經兩年過去,卻依舊等不到曾經的容顏。
三部的大本營由大漠變到了蓉城,三部雖然仍是三部,但重點轉為了商業,武部的人仍然善武,諜部的人依然能獲取情報,但很少用在不該用的地方,三部的收入卻沒有因此而減少,因為他們的商業範圍從以鹽為主變為以鹽和茶為主,蓉城的茶賣到全國上下,甚至遠銷塞外,部裡的人數也不少反增。
再加上三部十分關心生活在社會底層的老百姓,每年青黃不接、鬧饑荒的時候,都會從外地運糧進來發放,“三部”逐漸從一個不可高聲語的暗色組織,變為了眾人耳熟能詳,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商業組織,聲名在外,受人尊敬。
不過神秘的卻是三部背後的主人,三部日常的事情都由一男一女著手負責,那背後的人卻從未出現在眾人的的視線裡。
有人猜測那是一個經驗豐富而又仁慈的耄耋老人,有人說那是一個年輕俊逸、以天下為己任的中年男子,有人說三部其實是官府私底下經營的組織……又有誰能想到,這個人,不過是個失卻了愛情、失去了快樂、只能整日埋頭於工作的芳華女子呢?
秋至。
蓉城的大街小院都長滿了銀杏,滿樹滿樹的金黃,讓人心神盪漾,那落了一層的枯黃,不知怎樣就讓人想起北方的梧桐。
院裡的小孩已經蹲了好久馬步,兩隻腿戰戰粟粟地打顫。
他偷偷瞄了瞄窗下聚精會神研究賬單的女人,悄悄地直了直膝蓋。
女子突然抬起頭,兩束強烈的目光朝他刺來,小傢伙來不及再蹲下去,只好嘿嘿的笑了兩聲,想來撒嬌耍賴裝傻這一招。
女子皺了皺眉,說道:“蹲下去。”
小孩一張臉皺成苦瓜,乾脆不蹲了,直起身來跺了跺腳,哭喪著臉說道:“乾孃,不要嘛不要嘛,濤濤已經很累了。”
女子合上手裡最後一份賬單,從桌邊站起,神色肅穆地走出來。
濤濤看著她的臉色,有些怕怕,卻也不是很怕。
自從四年前將他接回來以後,他就變成了孤兒,他原本最喜歡的先生變成了他的乾孃,乾孃對他的態度也和以前天差地別。
她對他不好,而且極力做一些讓他討厭她的事情,可明明乾孃的眼睛裡,仍然時不時透出那種慈愛的光芒。
乾孃是疼他的,乾孃是紙老虎,乾孃不會真的下手打他,他才不怕乾孃呢!
想到這裡他再次勇敢的挺起小胸脯,朝乾孃露出燦爛的笑容,想要乾孃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樣溫柔的對他。
可惜他又一次失敗了,乾孃沒有溫柔的對待他,仍舊冷冰冰的看他。
“蹲回去。”她說。
話雖簡單,卻有不容置疑的味道。
濤濤看到過乾孃吩咐手下的摸樣,哪怕是對待一個下屬,她也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
他委屈地癟癟嘴,不敢哭,依言蹲下去,眼睛裡卻是淚光閃爍,腳下的動作也不標準。
“蹲穩了!”她忽然冷喝道。
如果說剛剛那句是冰冷的警告的話,這句就是嚴厲地斥責了。
濤濤條件反射的趕緊蹲好,嘴裡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委屈極了。
她沒有說話,就這麼聽他哭了一會兒,問道:“還想像你爹一樣作個武林高手嗎?”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