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了,他學會了很多。
他只對她好,只對她笑,給她和孩子最好的,甚至算著日子和她行周公之禮。
她有什麼要求,他都會滿足。
作為一個丈夫,他是合格的,優秀的,在別人眼裡,他是個守承諾的男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要說兌現他當天在晚宴上所說的話,實在相差太遠,或許是此生不可到達的距離。
“江闊……”她擔憂的提醒他。
只有在沒人的時候,她才會小心翼翼地叫他的名字。
他是自責的,為這種小心翼翼。
然而他卻無法改變局面。
對於這樣說一不二的他來說,改變行為已經很具有挑戰性,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戲碼可以維持到哪一天。
尤其在這樣一個有慘痛記憶的日子裡。
“好吧,那我休息了。”他最終笑著說。
明明知道這話很傷人,不過他還是說了。
好在唸念從來是個不耍小性子的人。
她壓抑住心裡的失落,答道:“好,那你好好休息。”
話是這麼說的,可人卻沒走,仍舊坐在椅子上。
江闊於是站起身往裡屋走去。
“江闊……”念念踟躕的聲音。
“怎麼了?”
他回過身看著她。
“今天是中秋,我在江心居置了宴席,與往幾年有的安排有所不同……你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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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男女主要見面了,他們會以怎樣的方式相見?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中秋節再相見
江闊於是站起身往裡屋走去。
“江闊……”念念踟躕的聲音。
“怎麼了?”
他回過身看著她。
“今天是中秋,我在江心居置了宴席,與往幾年有不同的安排……你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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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你們好好玩……”
“闊……”她有些急切的叫住他,“你就不想知道是什麼不一樣的嗎?”
“什麼不一樣的?”他不忍心拂去她的一番好意,配合著發問。
她果然高興起來,上來拉他的手,
“你知道嗎?我們的孩子終於肯學畫了,他還說學會了要為你我作畫。”
倒是有些意外。
“這個說服濤濤學畫的女孩只有十六歲,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但是很有才華,會畫畫,會跳舞。”
“今天的晚宴,有一部分便是這個女先生為我們獻舞。你不想去看看我們濤濤先生的真本事嗎?”
江闊沉默了良久,終於答道:“那我去看看。我現在就去跟岳父岳母打個招呼去。”
沈念念點點頭,還是忍不住開心得孩子般笑起來。
有一瞬,他的思維停頓在唸念說的那些話上。
“……十六歲的女孩,孤苦伶仃一個人……很有才華……”
這讓他想起一個人,想起在他記憶裡應該死去的那張臉。
多少年了,他從沒有見過這張臉,可仍然在午夜夢迴時清晰地想起她的輪廓來。
已經四年了,她十六歲了。
女人最美的年華過去了一半,他真的要將她關在這個地方老死麼?
他不想思考這個問題,從來不想思考。
如果可以,就這麼下去吧。
她不是他的,但她也不是任何人的。
她不是他的,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住著他的房子,吃著他的東西……她是他的。
就這麼下去吧。
晚宴很快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