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闊一把摟過她,把唇貼在她臉上,輕佻地道:“走吧,我又想你了。”
“討厭……那娘知道了怎麼辦?她肯定會說我不識大體,纏著你。”
“放心吧,有人給你頂罪。”說著朝我努了努嘴。
原本打算徹底被無視的我瞬間有被人賣了的感覺。
“呵呵……闊,你真聰明。”三夫人得意地瞟我一眼。
兩個人恩恩愛愛地走了。
我停在原地,略一思索,轉身朝江心居折回去。
可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我怎麼說呢?我回去固然可以抹清別人的誤會,可爹孃在裡面呢,讓他們知道江闊無禮地把我扔在半路,帶著別人走了?
算了吧,別人的眼光我都不在乎,管他們怎麼看我呢。可是我卻不能讓父母們知道真相,那樣他們會……我深吸了口氣,向我住的地方走去。
腦子裡出現剛剛江闊對我說的話,他說,你不信任我……一早上都在走神?
走神?是啊,失去了懵懵懂懂愛戀十多年的人,失去了自己從未離開過的故鄉,莫名的在一個不單純的地方被別人敵視,胡亂地嫁一個恨自己的人,失去幸福的權力……這對於一個從來都活得風輕雲淡,樸素高遠的豆蔻女孩,難道不足以成為她走神的理由?
像他這樣從小錦衣玉食的人,被捧在手心裡太久了,就忘了做人的準則,以為受人尊重是理所當然?
他這麼對我還指責我發愣,難道跟他在一起就該像那幾位一樣以他為天為地,為中心?真是可笑。
信任?我嗤笑一聲。
我失去博文,引他誤會,害他傷心,遭他記恨;最後連靜靜仰望他這個小小的願望也不能實現,從千里之外,和已經年近半百的父母,背井離鄉,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隱藏身份,見不得光,受人鄙視,遭人嘲諷,甚至遭人毒害……這些都是拜他所賜,他跟我談信任?
信任?信任什麼呢?
罪魁禍首還可以這樣口口聲聲地指責受害者?
他在人前作戲,表現他有多麼疼我愛我寵我,讓外人嫉妒我,不過是利用我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做三夫人的替罪羊,好讓他那嬌滴滴的芙兒心無芥蒂,毫髮無損。
而我就生生成那遭罪之人,無端成為別人口中的狐媚子,禍水。
真真是冤枉得很。
可我卻偏偏那麼傻,自己提出來跟他演什麼恩愛夫妻,卻不知又生生找出些事情來,還自告奮勇地要幫江柳……讓博文忘了我?
我當時是怎麼說來著?
我想要離開這裡?還有些琵琶古箏之類的東西?
是,這些東西我的確需要,所以,我們算是互相利用?
他用我替她妹妹的幸福開道,為他的心上人當擋箭牌,我用他重獲自由,實現夢想。似乎說得過去?
可轉念一想,他不過是想把我囚禁在江府,讓我見不著博文。如果我讓博文忘了我,對江柳沒有威脅了,他又怎麼會冤枉地白養著一個人?或許到時候巴不得快點將我掃地出門才好呢?
我不需要主動讓他放我走,那我又為什麼要糊里糊塗地當擋箭牌?
對,我要跟他說清楚。我不要再無緣無故的背黑鍋。
可是……如果人們看到的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四夫人,我的遭遇會怎樣呢?還有我的父母,我們會過什麼樣的生活?
哦,爹孃!如果他們知道我不是那麼幸福,會怎樣?
我是不是頭暈了?怎麼這樣的事也會忘記?
我扶了扶額頭,驚訝地發現視線真的有些模糊起來。
“姑娘,你沒事吧?”身後傳來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
博文?!我慌忙地要裝過身,可身子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