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閃爍了下,含笑應了。
…
唐豆回了夕顏殿之後,一腔的鬱悶無處排解,喚了佩瓔取了前日裡皇后娘娘賞賜的白玉清雲膏。上次皇后娘娘賞賜是因為唐豆把頭撞青了,所幸還剩下許多,正好用在手腕上了。她讓佩瓔細細塗抹了藥膏,不由地感慨自己真是命途多舛。
閒了半日,晚些時候,就有承乾宮的小太監來通知唐豆今晚上侍寢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晚上出宮駕車的小安子。
佩瓔也跟小安子有過幾句交談,小安子吩咐了正事兒之後,她就把小安子拉到一旁,細細地問了幾句。小安子臉上帶著討喜的笑意,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髮,“這個也看不出來,皇上的脾氣最近喜怒無常,誰能揣測聖意那就是神仙了!”
佩瓔也不禁笑了。她回頭望了望唐豆,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只好先送了小安子了。
“主子似乎不高興?”身為妃嬪,侍寢前連皇上的心情都不多關心,這心也太寬了吧。佩瓔窺了唐豆的神色,似乎有些恍然。
“沒有不高興。”唐豆回過來神,撇了撇嘴吧,“他不得不來。”
呦,這話可是說的胸有成竹。佩瓔微不可見地皺眉,旋即心底又湧上一股喜意。早前瞧著跟著的主子是個傻的,沒想到傻人有傻福。瞧瞧,把皇上迷的神魂顛倒,竟然說出來他不得不來的話語了,可見皇上是把主子給放到心間上了。
佩瓔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轉身收拾屋子去了。
至暮色深沉時候,趙輕閒踏進夕顏殿的門時候,就見在一盞燈下,唐豆坐在榻上,手裡拿著花繃子,正在專心致志地繡著。花繃子上的是一塊軟緞,在她的素手下顯得更加的柔軟了。
燭光搖曳,這一幅畫面竟然顯得意外的晃人眼睛。趙輕閒怔了怔,隨即邁步過去。
此時唐豆已經繡了許久了,手腕本就是痠疼,此番繡了半晌,卻始終不得要領,總覺著缺乏了些神韻。於是懊惱地擱下了手中的針線,想要起身歇歇。就在這時,她眼角掃到不遠處的一道明黃,頓時心驚。
皇上什麼時候來的?
趙輕閒此時已經行至了榻邊,極其自然地伸手將即將站起的唐豆按回了榻上,他挨著唐豆坐了,伸手拿起了花繃子,“你這是繡的什麼?水鴨?”
唐豆目瞪口呆。
不是?趙輕閒一挑眉,凝神看了半晌,啞然失笑。
大約是女子思春之故,所以花繃子上是常見的鴛鴦戲水圖案。綠色的絲線是水草,雖然歪歪扭扭倒也稱得上是頗具神韻,偏生那一片清波中的兩隻鴛鴦,被錯認成了河面上的水鴨。
“女子思春倒是常事,只是這繡工著實有些對不起這良辰美景,”趙輕閒今日心情似乎不錯,所以……可著勁兒地譏諷唐豆。
唐豆頓時漲紅了臉。
就知道趙輕閒狗改不了□□!嘴巴損人不帶重樣的!
她本來有些愚鈍,繡花之事也做的並不好,純粹是用來打發時間的。如今被趙輕閒拿來品鑑一番,唐豆心頭一怒,身子前傾,伸手就要搶走花繃子。
趙輕閒是多麼精明的主,唐豆一想要動作就知道她想要幹嘛,於是輕笑一聲,將手中的花繃子舉了起來,“朕還沒有欣賞夠呢!”
“給我!”唐豆羞憤難耐。
“不給。”趙輕閒嗤笑一聲,“能讓朕賞鑑,這是你的榮幸。”
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唐豆恨得直咬牙,也顧不上尊卑,站起身來就要搶過去,“給我!”
……她真的搶到了。
唐豆麵上一鬆,心底卻一陣訝然,不由地抬首看向趙輕閒。
趙輕閒保持著拿著花繃子姿勢,身子極其的僵硬。他眉頭蹙起,狠狠地盯著唐豆,眼神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