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韓放有些頭疼。
“……我說你放下。”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陳涼,對方好像是鐵了心的要幫他洗衣服,即使是在韓放各種瞪視下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妥協。
韓放幾乎是有些氣笑了,“你就那麼喜歡幫人做事被人使喚?”
陳涼搖了搖頭。
韓放不耐,“說幾遍了,我不喜歡別人碰我東西。”
陳涼的眼神有些微微的黯淡,他不想被這個人當成無關緊要的人。可偏偏對方完全沒把他放在心裡,挑起眉眼問道:“你是誰的衣服都想洗嘛?”
陳涼搖了搖頭。
韓放近乎是咬牙道:“我現在不需要你做這個。”
可對方也沒有退讓的意思,固執的看著他,韓放就疑惑對方怎麼就纏上他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對不聽話的人韓放習慣用拳頭讓他聽話,只是他算是明白陳涼有多麼的固執,纏上了就甩不掉,想著沒幾天就要軍訓結束滾蛋了,他也就歇了折騰的心思,這個節骨眼上生事搞不好是要被留下來延長訓練。
笑話,眼看離回家吹空調就只有一步之遙了,他總不能因為一個區區陳涼就毀了。
“你愛洗就洗吧。”最後還是韓放咬牙妥協了,雖然被伺候的人是他,但韓放還是有些鬱悶的看著因為他這一句話,明顯有些開心的人。
不就是洗個衣服嘛,至於開心得起來。
韓放就是不懂陳涼的腦回路,哪知道人家滿心歡喜的是以為自個兒又接近了他一步,離他更近了,其實他就是純粹的給人磨的不行。
韓放這輩子最不怕的是麻煩,最怕的就是麻煩的人,他就是一個嫌麻煩的人。
陳涼低頭看著盆裡被換洗下來的衣服,這些,是他的衣服,是屬於他的東西啊。
就連陳涼也沒發現自己的眼神有多麼的痴迷。
浸了一天汗液的衣服沒那麼難聞,仔細嗅似乎還能捕捉到那個人身上充滿活力跟陽光的氣息。
漆黑的夜空,用來照亮黑暗的泛黃的燈光下,他眼神溫柔的注視著手上的那件衣服,落下輕柔的一吻,像是要透過那件衣服吻到那個人臉上,那般的虔誠珍視。
軍訓一個月像是一晃而過的事情,而事實上只有被折騰得慘不忍睹的人才會明白其中的感同身受,教官正在上面訓話。
韓放表面上沒什麼表示,其實心裡已經很認真的在思考,要不要背上行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這個想法有些危險的蠢蠢欲動著。
周浮站在新兵的旁邊,忽然不知道為什麼心絃一動,轉頭看著韓放,對方沒有察覺到他的眼神,懶洋著模樣在一群昂首挺胸的新兵裡尤為起眼,尤其是他還聽著打了個哈欠,引起了別的教官的注意,只是都不約而同的看了周浮一眼看後者沒有要管的意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了過去。
韓放的眼尾因為打了哈欠的緣故有些溼漉漉的,看的周浮的手指微動有種想伸手替他拂去那溼潤的衝動。
他心裡隱隱有些不捨,他總有種感覺,對方走了就會一走了之不會回頭的預感。
事實上週浮get到的這點也是對的,要是給韓放一個機會他絕對能離這兒多遠就離這多遠,誰閒著沒事兒幹跑來這受苦受難,反正他本意也不是想當一個軍人。
在韓放眼裡就沒能有駕馭得住他的人。
陳涼的眼神幽深的盯著周浮。
韓放脖子上的吻痕,他本人沒怎麼意識到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陳涼的眼神像是要把這人嚼碎了嚥到肚子裡,而韓放則是對這些一無所覺的偶爾抬頭望天低頭看地一臉不耐的想到底什麼時候把這堆廢話講完。
他這動靜弄得旁人的餘光都好幾次的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