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透著亮白的光澤。所以張哲之自然地注意到,他正慢慢地把手抬了起來。但竟然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的手很熱,可能是沾了水,張哲之只感覺他的手指像凝脂一樣在臉上劃過,摸得人心裡只癢,他忍不住抬頭望向王沆:“……別弄了。”
可聽了他這話,王沆的目光卻突然變得悠長起來,他的眼神又開始有點渙散,像是在看向張哲之的身後,又像是透過張哲之在看什麼人。他的手也突然停在了張哲之的左臉上,卻是用一種要哭的語氣說著:“我愛你,別離開我。”
就像是吃下了幾十個蓮心,王沆說出去這話,就只覺得嘴裡苦,心裡也苦。他感覺那個人越走越遠,就像要消失不見。是嗎?再怎麼挽留都留不住你嗎?
只見王沆說完了這話,眼一閉,手就無力的滑落回水裡,人也軟綿綿地倒進了張哲之懷裡。戳得張哲之的心口,也跟著他一起泛苦。他低頭,盯著王沆烏黑的頭髮,眼神變了又變。最後卻還是一眨眼,又成了那個聽話膽怯,弱小怕事的下人。安靜的泡在水裡,等待著王沆體溫恢復正常。
可這麼一等,就等到了日落。王沆的體溫終於變得正常,臉上病態的潮紅也消失不見。張哲之費了些力氣把他搬到岸上,生了堆火,逮著一些小魚就開始放在火上烤,樣子倒是悠閒。
所以王沆睜開眼的第一時刻,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張口就說:“烤熟些。”
“你,”張哲之手一頓,臉上顯而易見的尷尬,“你,醒了?”
王沆雖然還沒記起之前的事,但總是察覺出了哪不對,他手肘撐地坐起來,問道:“發生何事?”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說出來?!張哲之在心裡暗叫了一聲,低頭給魚翻了個身:“我找到了這條河之後,就回去叫你,誰知道你突然發熱,我把你帶來河邊,用河水給你降溫。”他又給魚翻了一面,“你現在還燒嗎?”
王沆似笑了一下:“多謝。”看著張哲之的模樣,王沆也大致回憶起了剛才的那些事。如果再多說什麼,恐怕只會增加麻煩。不過他又有些猶豫,有些事如果現在不說,那以後更是沒有機會再說了。
王沆猶豫再三,剛坐在張哲之對面打算開口,就被他遞過來的魚打斷。
“已經烤的很熟了。”張哲之摸摸頭,“不過就是有點焦……”
一條魚梗在兩人中間,簡直就像是在喉頭卡了根刺,王沆立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沉默地接過半焦的魚,用手一點點撕下來放進嘴裡。
反觀張哲之,就沒有王沆一半優雅了,他直接把魚湊到嘴邊就開吃。大概是有些餓了,又吃的有些急,沒幾口就被魚刺卡了喉嚨,捶胸頓足地,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王沆是更沒經驗,看他難受地摸著脖子,情急之下也胡亂指揮,直接叫他去河邊灌幾口水。
張哲之倒也信了,跪在河邊咕咚咕咚地就往嘴裡灌。沒想到這法子還真有些作用,大約灌了十多口之後,張哲之感覺魚刺順著水流,滾進了胃裡。剛轉頭從王沆笑笑,就腿一彎就趴在了河邊,顯然是灌了太多水,被撐著了。
王沆忍住笑意,關切地走到他身邊:“如何?”
趴著的人用手撐著地面坐起來,一臉菜色:“沒什麼大事,就是胃裡撐得難受。”
他這副表情直看得王沆心癢,恨不得直接再來一個親吻。但畢竟話還未挑明,這下萬一把人嚇跑了怎麼辦?王沆在心裡暗歎一聲,就把視線挪到地面上。
這一看不要緊,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印章躺在張哲之腿前,王沆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拿起印章,停在張哲之眼前,語氣有些輕快,算不上質問:“你帶來的?”
張哲之點點頭,有些緊張:“是一個黑衣人給我的,他說這印章會派上用場,只不過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