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右丞相糊塗了,此事萬萬不可!&rdo;楊坡大聲反對道,&ldo;此案還沒有審理完畢,秦驤身上的嫌疑還沒有洗清,而且按他所說的,這些人行事周密謹慎,怎麼會這麼容易被他查到京城中的據點?依老臣看,此事還需詳加查察!&rdo;
一直默不作聲的周沐也建議道:&ldo;楊太尉之言不錯,秦驤所說的有可能是為自己洗脫罪責的託辭,是真是假還要詳細甄別。京城之中固然不能容忍宵小的存在,但畢竟關係國本,如果弄得天下盡知,恐怕有傷朝廷的威儀!&rdo;周沐雖然有心維護秦驤,但他知道眼前的局面對秦驤有利;這番話對他造不成什麼損害,卻是中正直言。
&ldo;剷除這些隱藏在京城中的惡佞之輩就是在維護朝廷的威儀!&rdo;左丞相崔正倒是一臉凜然地說道,&ldo;無論秦驤此子所言真假,如今發生了蕭鱟這般惡性謀殺案,京中百姓人人自危,若沒有一個讓人信服的結果,恐怕朝廷的威儀先在京城就已經顏面掃地了!&rdo;
皇帝一聽這話,連連點頭,起身說道:&ldo;左丞相之言甚合朕意!今日朕就聽審到這裡吧,這樁案子接下去該如何審理,就交由廷尉府操辦吧!至於秦驤是不是此案的幕後真兇,若是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廷尉府也應按照章程辦事。&rdo;
&ldo;然則蕭鱟畢竟是在秦驤的監管下失去的性命,按律也不能再擔任京城的父母官了!&rdo;上御史周沐趕緊說道,&ldo;&l;失職&r;之罪,已是板上釘釘,縱然廷尉府判其無罪,御史監察院也不能當做沒看見!&rdo;
皇帝微微一笑,朗聲說道:&ldo;這是自然,朕雖有愛才之心,但也不會徇私袒護。秦驤的問題,就交給有司去辦吧,朕回宮了!&rdo;
&ldo;陛下起駕!&rdo;小黃門李亦德尖著嗓子一聲喊,公堂上下眾人紛紛跪送。臨走前,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驤,微笑著點點頭後,便離開了廷尉府。
剛剛皇帝的一番話,不僅廷尉卿張士信聽出了其中之意,&ldo;六公&rdo;們也是心知肚明‐‐皇帝有意保秦驤。這個結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皇帝親臨廷尉府旁聽審訊就是最好的證明。
&ldo;六公&rdo;之中只有楊坡是尖銳針對秦驤,而東郭棠、周沐和丁式程都是支援他的。白德虞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崔正更有趣,他只反對楊坡,對於此案的真相如何,他完全沒有興趣,甚至因為死者是楊坡的女婿而略感解氣。
皇帝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監審的六人只有一人反對,情勢已經很明顯了,廷尉卿張士信也是聰明人,當然不會去忤逆聖意。
他驚堂木一拍,當場宣佈:&ldo;蕭鱟家人狀告秦驤謀殺人命一案,因證據不足,本卿判定秦驤無罪!然則此案仍由廷尉府偵辦,誓要找出真兇以告慰死者在天之靈。另秦驤擔任京兆府尉期間是否有其他罪行,廷尉府移交御史監察院酌辦。&rdo;
宣佈完後,張士信朝堂下&ldo;六公&rdo;拱手道:&ldo;如此判決,各位以為如何?&rdo;
&ldo;沒意見!&rdo;丁式程首先說道,接著東郭棠、白德虞、崔正和周沐相繼表達了同樣的態度,只有中太尉楊坡一人懷抱著雙臂,不發一言。
&ldo;楊太尉……您以為如何?&rdo;張士信問道。
楊坡乾咳了一聲,說道:&ldo;廷尉府繼續偵辦此案,不找出真兇此案就不能完結!而查案期間若是有新的證據證明秦驤有罪,也當立即抓捕審問。廷尉卿若能有此保證,老夫對今日的判決也就沒意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