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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鐺響

的時候並沒有看錯,賀聞朝的校服袖子上就是血。

可是,他怎麼了?

蔣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裡面,看著少年動作有些粗魯的扯下繃帶,冷白色的手臂上是一條一條的血痕。

然後他拿起桌上的圓規,又戳了下去——

啊!

蔣莞忍住驚叫,瞪大眼睛。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在自己身上自殘還面無表情的賀聞朝,真的覺得……

好像有點見到鬼了。

後來他們在一起後,蔣莞曾經明確禁止過賀聞朝這樣的自殘行為。

然後男生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在烈日下奔跑,暴雨下淋雨……總之他有一堆折騰自己的招數。

蔣莞始終想不通,賀聞朝為什麼要這麼虐待自己。

明明他在所有人眼裡都是什麼也不缺的天之驕子,有什麼事值得他這樣。

這個問題蔣莞當年就沒想通,也問不到答案,後來偶然想起,只能歸咎於是賀聞朝少年中二。

但沒想到過了八年,他這臭毛病居然還沒改!

拿著傘坐電梯下樓的這段時間,蔣莞越想越氣,心裡的火‘蹭蹭’向上冒。

她撐開傘跑出酒店大門,精準找到那抹清瘦的背影,走上前去狠狠推了一把。

“賀聞朝,你在幹什麼?”蔣莞瞪著那張額髮全部淋溼也依舊清俊異常的臉,冷冷嗤笑:“熱的話回去吹空調,別在這兒發瘋。”

“關你什麼事。”賀聞朝開口,聲音是被雨淋透了的啞。

“怎麼不關我事?”蔣莞躲在傘下,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轉了轉,理直氣壯的說著:“我們現在是可以約的關係,你感冒了約我傳染給我怎麼辦?”

所以趕緊滾回去吧,不許感冒。

賀聞朝被雨淋溼後更顯漆黑的長睫毛微顫,沉默不語。

還是這麼不講理又莽撞的熱情,關心,像是一團火衝進他的世界裡……

然後不留情面的消失,只留餘燼。

賀聞朝沒有說自己這次淋雨不是在自虐,只是在思考。

蔣莞同八年一樣,對他拋來一束無比誘人的橄欖枝。

他們可以成為有□□關係的‘朋友’,正大光明的聯絡,見面……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接。

明明,他貧瘠的生活裡一直在等待她,在等待這種賜予。

心裡面無比想要接受這根橄欖枝,卻又怕八年前的劇情再度上演。

賀聞朝不確定,他有沒有能力再失去一次蔣莞了。

雖然他即便順勢答應下來,不斷找她約,他們也不是真的在一起——就像八年前一樣。

虛假的泡沫戳開即滅,他始終是她的消遣,他們從來不曾真的在一起。

但是,賀聞朝還是想要不切實際一次。

或許他就活該在蔣莞這裡不斷栽跟頭,他無比理智,也正因為理智才能思維清晰的思考一切卻無法反抗,活該痛苦,

如果女人把過往再來一次,他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不去傷害她,囚禁她。

這些晦澀到陰暗的想法,賀聞朝不曾說,只能用目光暗示蔣莞:離他遠點。

可惜,她從來不懂他的眼睛。

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蔣莞就把他拉回了酒店。

她從頭到尾沒把傘給他撐過,獨自享用顯得很是無情,嘴上卻說:“先去我那兒洗個澡換身衣服,你這樣回家肯定生病……”

話音未落,蔣莞垂在身邊的手腕就被攥住了。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聲音變調,不敢置信的側頭看向賀聞朝。

此刻電梯裡就他們兩個人,無需任何偽裝,男人薄唇輕掀,聲音譏誚:“為什麼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