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知道你多浪費自己嗎?”
“我並不這麼覺得。”
科洛絲夫人深深地覺得自己的這位朋友非常地注重自己的隱私。她身邊也有像阿雀這樣三十多歲仍然未婚的女性,即便其中有自稱終生不嫁的,她們在看到優秀的男性時卻無法掩飾眼中的希冀。
阿雀不同。她對婚姻完全是“我與它無緣”的態度。即便她樣子不好看,脾氣稱不上和藹,也是有男性追求過她的。阿雀看著那個男性的眼神和看著她的其他客人的眼神沒有任何區別。
她真的沒有對婚姻有任何的期盼嗎?
科洛絲夫人在熟知阿雀之前可以篤定地回答只要是女性必定渴求著伴侶。但是——
阿雀也會是其中之一嗎?
“真是,”科洛絲夫人嘆息,“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你穿別的顏色啊?”
阿雀希爾的裝扮基本一直都是以黑色、褐色、墨綠色和灰色為主調。而這四個顏色正是表達著“穿著這些顏色的我不需要追求者”。
只要是伊甸大陸土生土長的人絕對不會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大部分紳士的伊甸大陸男性基本不會去對這樣穿著的女性進行追求,但是也有少數相對激進些的。
比如本國的十四皇子。
“……對了,那個小傢伙最近沒來找你玩嗎?好像有段時間沒看到他對著你下跪求婚了呢。”科洛絲夫人笑著看向阿雀。
“他?他現在正在忙著午睡。”
“哎呀,你很清楚?”
“是的。”
“……是嗎?”
如此果斷簡單的回答讓科洛絲夫人反而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追問下去。這回答聽起來像阿雀終於接受了十四皇子的求婚。
但是阿雀仍舊保持著不需要伴侶的態度。
“……”
科洛絲夫人決定不再追問下去。
不管怎麼說,這是她的朋友自己的事情。
“這個蛇的花紋到底該怎麼設計才會適合嫁衣呢?”
“科洛絲夫人一定會做出很棒的嫁衣的。”
“哎呀,阿雀小姐還是這麼會說話呢。”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兩人相視一笑。
阿雀和科洛絲夫人的對話從來沒有產生過爭吵,也從來沒有任何不和,也不會不歡而散。每次的談話都是笑著見面笑著再見。
房間的書桌上在阿雀出門之前並沒有放花束。她的桌子上本來應該只有羽毛筆和墨水瓶而已。而在聊天結束之後的阿雀回到房間就看到花束安靜地躺在她的書桌上。
花束用淺粉色的布料包裹住花莖的部分,鮮紅色的帶子纏在末端打成繁複的結。
漂亮的花束。
“晚上還會來吧。”窗外的夕陽背後是鮮紅色的幕簾,現在還是傍晚。那個調皮的孩子多半下午爬窗進來過放下這個花束直接走了吧。
畢竟她不在的這個房間他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做點什麼吧……”
母親和自己的孩子一起吃晚飯,是應該的。
當晚阿雀理所當然地和在夜□□臨不久後就爬窗進入未婚女子閨房的傑一起吃了晚飯。
吃著吃著阿雀就因為忙著幫傑擦眼淚而放棄繼續進食了。
“……不要再哭了,好好吃飯。”
“可是,我太感動了……”
說實話,阿雀今天做的飯菜並沒有美味到會讓人哭泣的程度——肉餅並沒有形成餅的形狀,還忘記放鹽;炒蔬菜則火候太大,幾乎成了烤蔬菜。
“抱歉,下一次我會做得更好吃的。”
作為一個餐廳的女主人竟然最不擅長做自己餐廳的招牌菜,這怎麼想都太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