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認證。不然的話,一定會有人暗中阻止我。我現在再說一遍,我是在一八一七年九月二十七日晚上在阿都爾降生的,地點是芳丹街二十八號,在一個掛著紅色窗帷的房間裡。我的父親抱起我,對我的母親說我已經死了,把我包在一塊繡有一個‘H'字和一個‘N’字樣的襁褓裡,抱我到後花園,在那兒活埋了我。”
法庭裡的人不禁都打起寒顫,他們看見那犯人的越說越自信,而維爾福先生卻越來越驚惶。
“但你又是怎麼活下來並知道這一切的呢?”審判長問。
“審判長閣下。有一個人曾發誓要向我的父親報仇,他早就在尋找殺死他的機會,那天晚上,他偷偷地爬進我父親埋我的那個花園。躲在樹叢後面,他看見我的父親把一樣東西埋在地裡,就在這個時候上去刺了他一刀,然後他以為地下藏著的是什麼寶貝。他挖開地面,發現了我,發覺我還活著,就把我抱到了孤兒院。他把半塊襁褓留下,拿走了另一半。三個月以後,他的嫂嫂從洛格里亞諾趕到巴黎來,聲稱我是她的兒子,因為她有信物,很容易就把我帶走了。”
法庭裡一片靜寂,那麼多的人,卻沒有一點聲音。
“說下去!”審判長說。
貝尼代託繼續說:“撫養我的繼母很愛我,但我那邪惡的本性超過了我繼母灌輸在我心裡的美德。我愈變愈壞,直到犯罪。我不斷地詛咒上帝把我造得這樣惡劣,給我這樣一個不幸命運的時候,直到有一天,我發覺造成這樣結果的並不是上帝,而是我的父親,從那以後,我不再詛咒上帝,而是詛咒我的父親。自從我落地的那天起,我的命運就悲慘、痛苦和傷心。所以,我一定要在此,說出這番話。”
就算是現在法庭上突然冒出來十個強盜,也不會比貝尼代託的一番話更令人們驚訝了。
“你的母親呢?”審判長問道。
“我的母親以為我死了,她是無罪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不想知道。”貝尼代託聳聳肩。
剛剛轉醒的騰格拉爾失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喊叫,接著是一陣啜泣,陷入一種劇烈的歇斯底里狀態。
維爾福精神恍惚,耳聾腦漲,站了起來。
“證據呢?”審判長問。
〃證據?”貝尼代託大笑著說,“您要證據嗎?請看看維爾福先生,然後再來向我要證據。〃貝尼代託始終保持著微笑。
每一個人都轉過去看檢察官,檢察官無法忍受那麼多人的目光只盯在他一個人身上。他踉踉蹌蹌地走到法庭中心,頭髮散亂,臉上佈滿被自己的指甲抓出的血痕。人們開始低語。
“父親,”貝尼代託喊道,“他們問我要證據。你希望我給他們嗎?”
“不,不,”維爾福用一種嘶啞的聲音結結巴巴地說,“不,不必了!”他看到人群中的一條小路,踉踉蹌蹌地走出了法庭。
71。強盜與公主
維爾福衝出法庭,踉踉蹌蹌地走在路上。
“維爾福先生。”一個聲音從後面叫道。
維爾福回過頭,“基督山伯爵……”
“是的,是我。”伯爵回答,“您還記得嗎,我還有一個名字。”
“什麼?”維爾福呆滯地問道。
“您仔細想想,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馬賽。那天,您正準備和聖·梅朗小姐舉行婚禮,而我也在同一天和一位姑娘結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維爾福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麻,“告訴我吧,您叫我究竟是什麼事?誰啊,你到底是誰?”
“我是被你埋在伊夫堡裡的一個可憐又可怕的陰魂。我從墳墓中爬出來,上帝賜給我一個基督山伯爵的面具和一堆財寶,為的就是讓我來懲罰那些罪人。”
“啊!你是愛德蒙·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