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鞋,扔了棉襖,抱著湯婆子就爬到朔夜床上去了。
朔夜整個愣了,毫不理解桐笙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和行為。卻有些怪異,因為朔夜會隨她意,甚至是從未想過拒絕且樂意地隨了她。
臥房僅留了一豆光,確認桐笙躺好後,朔夜便吹了它,而後鑽進了被窩。桐笙將被子裹得緊,朔夜的半邊身子都是在被子外頭的。
“笙兒……”朔夜就那樣無助又無語地平躺著。
桐笙是背對她的,聽了她的輕喚便稍側了身過來。“幹嘛?”
朔夜兩眼都快翻白了。“你真的就沒想過你的師姐會很冷。”
“原來你也會怕冷?倒是稀奇。”說著,桐笙轉身過來抱了她,自然也將被子分了一半給她。
聽桐笙這毫無自覺的話,朔夜完全不想理她了。可這突然而至的投懷送抱真讓朔夜覺得略微不知所措。為何就不能如下山那晚一般將桐笙抱在懷裡了?想不明白的事讓朔夜慌亂,桐笙卻將她抱了滿懷,以此換取自己心裡的踏實。
“朔夜……”
“嗯?”
其實桐笙今晚有許多話想對朔夜講,她總怕自己無法再回到這裡,便想將這四年以來自己沒說過的話都講給朔夜聽。但千言萬語哪能輕易講明?由是她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竟連一句最簡單、最應當講的“感謝”都未講出來。
桐笙果真藏著一些事情,並且是與她此次出行有直接關係的事情。她藏著不說,卻掩不住那些不好的情緒,這便害朔夜擔心極了,卻也讓朔夜徹底打消了詢問的念頭。朔夜終於還是抱了桐笙,哄著她說:“睡吧,笙兒……”
可桐笙好似越發捨不得了,仰頭望著朔夜,朔夜卻依舊細聲哄著:“睡吧……睡吧……”
睡吧,若舍不掉這漫長的夜,只會更難捨身邊這難捨的人。桐笙帶著難言的失落放開了朔夜,輾轉背對她側蜷起來。她覺得好似從來未有過這樣一種感覺,一種連自己都不清楚,卻莫名難過極了的感覺。
就在桐笙自覺無措時,朔夜竟又從她身後將她抱著,讓柔軟的身子貼著她,手臂環繞她腰間輕輕一撈,直將她撈入自己的懷裡,同時亦將她那冰冷的手捂在了自己手心裡。她對桐笙這樣好,卻使得桐笙心裡那股難過催著眼淚掉了出來。這四年桐笙只為了報仇而努力不懈,可是到底也不可能讓仇恨成為自己生活的唯一。
作者有話要說:
☆、未卜
一整晚的時間桐笙都沒睡好,很早的時候她就被朔夜從被窩裡撈了起來。朔夜要她回屋儘快收拾好,然後到大門口去等她。她睡眼惺忪地回屋去,收拾妥當後到了大門口卻發現朔夜早就在那裡了。
“東西都帶好了?”
桐笙點頭。朔夜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就將自己的錢袋給了她。“你多帶些錢,萬一遺漏了什麼東西,需要時也好臨時買來補上。”
桐笙沒有接朔夜的錢,只問:“把錢都給我了,你自己怎麼辦?”
“財政大權都在我手裡,你還怕我沒錢花?”說話時,朔夜發現桐笙並未佩戴她給的那個香囊,便問:“我送你的東西呢?”
桐笙單手拍拍包袱。“在裡頭呢。”
“這可不行。”朔夜硬讓桐笙將香囊取出來,自己親手替她掛在腰間。“這個你要隨身帶著,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出門之後你也不會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時時帶著它,你要怎麼不高興?”
這話聽來是說笑的,朔夜卻瞪了桐笙一眼,桐笙只好妥協地應她:“好啦,我會一直戴著的。”
“乖了。”朔夜伸手摸了摸桐笙的腦袋,臉上是淡淡的笑,眼神裡卻含著許多不捨。她又從懷裡拿出兩張符,是當年初次見到桐笙時給桐笙的那種。“你帶著它,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