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笑著對他說:“喂!聶海勝,三個球了,你又輸了,該我了!”
是的,她也會,卻只會直來直往,反壓都不會,但她卻依然玩的開心,少年的石雲笙玩球總是有壓不住的飛揚。
丁青和聶海勝的關係挺好,他們喜歡肆無忌憚,而且有時候玩的瘋狂。
那段燦爛的年少真像不懂年輪的花樹,在陽光下靜靜的綻放,絢爛璀璨,又無處安放。
有一次,聶海勝對她說有個好玩的事,問她去不去?
她點頭,當然去,又不是第一次。
放學後,她並沒有回家,這件事也沒有告訴石雲笙,因為,他對聶海勝的活動一向敬謝不敏。
他們三更半夜三四個人蹲在路邊,手邊是一團黑色的布。
“我們玩什麼?”她還不知道是什麼遊戲。
“借錢遊戲。”其中一個人抽出一塊布蒙上臉說道。
“借錢?和誰借錢?”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司機啊!”另一個人說道。
她猛然站起來說要走,聶海勝拉著她:“又不是真搶錢,只是玩玩,嚇嚇司機而已,你擔心什麼,怎麼,你怕了?”
她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一個人說道:“海勝,你不是說會帶一個厲害的角色,難道是她?”
她呆呆的站著,天色黑暗,只有路上偶爾車輛或明或暗的燈光,一時間,她竟不知何去何從,像嚇傻了一般。
另一個人說道:“快!來了一輛計程車!”
那個計程車司機正下車搬路上了一段樹幹,突然衝出來三個半大的蒙面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一個人惡狠狠道:“把錢叫出來,否則……”
司機肥胖的中年人,差點嚇暈,抖著手從口袋裡把錢全掏了出來,那時的他們哪見過這麼多錢,其中一個人一把抓住。
而丁青遠遠看到他們真搶了錢,心下害怕,轉身就跑,聶海勝瞥見他,大喊道:“丁青,站住!”
就是愣神的功夫,司機已經上了車,飛馳而去。
她回到家,擔驚受怕,就怕警察找上門來,去了學校,她對聶海勝說:“我們絕交,我再也不和你玩了!”
聶海勝解釋:“要不是你跑吸引了注意力,我們哪會真的留下錢,這下倒好,真成了搶劫。”
她不說話,卻總是疑神疑鬼,石雲笙問她怎麼了,她也不敢說。
一個月後,警察找到了學校,把她、聶海勝和另外兩個人從學校帶走了。
整個學校都轟動了,建校這麼多年,開天闢地頭一次有學生進局子,連老師後來都被電視臺採訪。
當時的丁青都快精神崩潰了,作為一個長在紅旗下三好學生,從未想到有一天會被抓進來。
她想著給父母丟臉了,他們會不會被鎮上的人指指點點,又想到石雲笙,他會怎麼看她?又似乎看到學校裡的每一張臉,他們似乎都在嘲笑她,說她是搶劫犯!她焦躁難安,想到了各種後果,甚至絕望的想結束生命。
肥胖司機指認有個叫丁青的人,警察問她,她一問三不知,不是搖頭就是沉默。
一個星期後,她才被放出來。
這才知道,他們不止搶過一個司機,有接連四五起搶劫案都是他們做下的,一開始他們也只是玩玩,後來嚐到了甜頭,這錢來的太容易,便剎不住手。
而聶海勝他們因未成年,進了勞教所。
從那以後,別人的眼光總有點不同,即便她什麼也沒做,也是進過局子的人了,父母沒有多說,卻說:以後,夜裡不許出去。
她開始低頭走路,課間總坐在坐位上不出去。
石雲笙一直沉默的陪著她,她不想吃飯,他就去打飯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