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了一口氣,“南唐的人口真是多,我都快要被夾成一坨翔了。”
“竹子姐姐,什麼是翔?”此時李舒也從李邃的肩頭上下來,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她。
“呃。翔是……翔是……”李邃在一旁見平日裡牙尖嘴利的女子此刻變得支支吾吾起來,知道這個“翔”字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在一旁看著,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也不幫忙解圍,害得顧竹寒抹了好幾次額頭的汗最後才擠出一句話:“啊!舒兒!我答應了要買冰糖葫蘆你吃的,咦?那些紅紅的不正是冰糖葫蘆嗎?!”她說著便一個箭步地衝到買冰糖葫蘆的攤檔面前,十分之豪爽地一下子來了三串,以為安京的物價會很高,早早準備好了一錠銀子遞過去,卻一下子嚇煞了那個賣冰糖葫蘆的老伯,“啊小姐啊!我老漢只是出來賣個冰糖葫蘆而已,一串冰糖葫蘆才一個銅錢而已,你給我一錠銀子都能把全部冰糖葫蘆給買下來了,我……我哪有那麼多銅錢找給你?”
“呃……這……老伯,你稍等下,我找一找有沒有。”顧竹寒翻完了自己的錢袋最後才翻出了三個銅錢出來遞給老漢,老漢連聲說謝謝,說得顧竹寒都不好意思了。
她拿著三串糖葫蘆轉過身去,看見李邃和李舒正在不遠處捂住嘴笑著看向她,顧竹寒努了努嘴,“你們父子倆好啊,看見我有難還不上前幫忙,搞得我多尷尬。”
她也不是真生氣,說著就把手上的糖葫蘆分給他們,不過她想起李邃是不讓李舒吃糖葫蘆的,還是用眼神相詢,怎麼說她都要尊重李邃的意見。
李邃知道她心中所想,挑了長眉看她,“怎麼?你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還擔心我會懷疑你有不軌企圖?”
“當然不是。”顧竹寒訕笑一聲,終於是遞了一串糖葫蘆給滿懷期待的李舒,李舒畢竟是小孩子,看見鮮豔欲滴的糖葫蘆理所當然一手接過,顧竹寒見他高興,也高興起來,將手中的一串又遞給李邃,眉眼彎彎地對他說:“吶,上次你請我吃,這次我請你,大家扯平。”
“顧小姐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摳門啊!”李邃先是接過糖葫蘆,而後十分無皮無臉地說道:“給那些個什麼大蔚聖僧啊面具怪人啊藍衣大叔等等的路人甲乙丙好酒吃,給我就只是一串只值一個銅板的糖葫蘆?哼。”
“既然你這麼不屑,那你不要吃了,我一個人能吃兩串。”顧竹寒說著就要往李邃手上搶,李邃當然不會讓她得逞,他的身量比她高出一頭不止,是以十分輕鬆地將糖葫蘆在兩隻手之間轉來換去,偶爾還會像耍雜技的江湖人那般變幻出特別的花式,看得顧竹寒和李舒都要呆在原地。
……原來李邃還有江湖雜耍人這項功能的!真的是一個居家出門必備的好男人。
“爹爹,乃……真……厲害!呵呵……”李舒嘴裡含了一顆冰糖葫蘆,吃得咔咔有聲,他百忙之中也沒有忘記伸出兩隻油膩膩的小手來拍掌,顧竹寒早已忘記了要搶他手中的葫蘆,李邃從來都是神采飛揚的,可是現在眼前穿著一襲內斂雅緻青袍的男子眉宇之間都是自信恣意,他彷彿是仗劍走天涯的豪義俠士,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停下來住一段時間,體味一下當地的風俗民情,偶爾遇到有緣的人,興致起時會露兩手惹別人震撼和歡笑,就好像現在那般,陽光打在身上很舒服,擁擠吵鬧的聲音都好像已然遠去,滿世界裡只剩下李邃和李舒微笑溫軟的眉眼。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顧竹寒抬起頭來看了看藍得不像話的天空,閉上了眼睛,感受。
李舒生辰的那一天,他們三人在南唐東市玩得不亦樂乎,不得不說,李邃真的是一個極度全能型二十四孝的好父親,許是知道自己的兒子早就沒有了母親,後宮之中那些女人又巴不得他死,所以他對他特別上心,但是他的上心並不是無條件縱容,在該讓他自立的時候他會讓他自立,走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