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臉上的表情便知道張丘那邊定是出了大事,這隻老狐狸明明莫不是沒有配合於她?
“說,是怎麼回事?”顧竹寒寒了語氣,肅然問道。
“我們說。”秋天忽而開聲道,他也知道顧竹寒生氣了,也不打算推卸他和夏天二人的責任,“本來我們找張丘將這件事情說得好好的,那個狗屁巡撫也答應得滿滿當當的,說是一定開倉賑藥,防治疫情,然而他轉個頭來就拋棄了諾言,對東海百姓的安危不聞不問。”
秋天說到這裡頓了頓,頗有為難地看著顧竹寒,“紀大人,不要說我們懷疑你,對於這件事情我和夏天也沒有打算推卸責任,但是張丘是在參加完宴會第二天而後反轉豬肚就是屎的,他前一天還很好商量的,是不是你那晚得罪了他什麼?”
秋天覺得張丘莫名針對的是顧竹寒,在疫情沒有發生之前,什麼事情都說不準,是以他膽敢那東海百姓的安危來使顧竹寒難堪,拂掉顧竹寒的面子。
然而現在出事了,他大可以在順景帝面前參她一把,說她一來到東海就破壞祭典以至於人心惶惶被別人偷襲使得東海百姓流離失所,直接導致瘟疫的發生。
只要張丘咬死了這一點,到時候任憑顧竹寒怎樣解釋也沒有用。
然而,他卻是看小了顧竹寒,也小看了凌徹的能耐,顧竹寒並不認為自己廢掉活人祭有什麼過錯,對方為了殺他們無恥到用炸彈來危害東海百姓的性命的確是她沒有想到的,然而,她覺得若然沒有那天的事情發生,那後面自會有更大的事情等著他們。是以,有些事情來得越早越好。
顧竹寒聽了秋天的轉述之後,便忽而明白了張丘表面說一套背地裡做另外一套的原因,他在東海混得風生水起,擔任巡撫五年來不知道撈了多少民脂民膏依然沒有人去告發他,這便證明他在東海是有點勢力的,至於支援他的人是誰?不用問就知道是繆家這個自詡大族惹的禍。
她想起繆家昨晚在凌徹面前做的蠢事,現在必然不在行館裡了,但是沒有關係,她照樣能落井下石使他們難堪百倍。
“殿下那邊知道這件事情了嗎?”顧竹寒問道。
“我們已經讓人前往通報了,但是殿下和軍隊中的將領一同在偏廳裡研究對戰策略,是以我們也不知道殿下是否知道這件事情。”
“好,既然殿下有事要忙,我們不必打擾,”顧竹寒唇邊浮上了一抹奸詐的笑意,“看來東海,我們必須要好好的大幹一場了。”她讓夏天和秋天在外面等候片刻,自己則回房稍作梳洗,又換了一套嶄新的青袍,腰間還是纏繞上那柄軟劍,待得全部整理完畢之後,她推門而出,不再是小半個時辰之前那個形容枯槁的少年,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英氣逼人。
夏天和秋天眼前同時一亮,關於顧竹寒的身體狀況他們亦是有所耳聞,本來還想著在養病的時候來打擾顧竹寒是不是不太好,然而今天看來,壓根不用他們擔心。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秋天問道。
“去張丘的狗窩,我們來玩點陰的。”顧竹寒雙手懷袖,蒼白臉色不再,唇角勾起笑意森涼。
就在顧竹寒帶著夏天和秋天趕路的時候,張丘的府邸也是一片熱鬧。
他正和繆家的人在喝酒慶祝,原因無他,因為繆可全自以為他的好妹妹到今天早上還沒有回來,定是將凌徹迷得神魂顛倒,人家殿下太寵她,直接讓她不用回來了。
事實上,顧竹寒方才在行館時是猜測錯了,繆可珊並沒有離開行館,不是她不想離開,而是不知道以何種面目離開,要她直接回繆家坦然告訴他們她的任務失敗了,人家殿下壓根看不起她,這讓她以後怎樣在東海立足?是以她硬是拖啊拖的,拖到了今天早上這個時候還沒有離開。顧竹寒急著出門,壓根沒有找人來問清楚這件事情,她也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