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感嘆,一邊奮力擠進人群,定眼一瞧,差點沒氣暈過去。
高墜兒,女,十七歲,大鄴京城人士,鵝蛋臉,大眼睛,身高約五尺,身材纖細。此女口齒伶俐,巧舌如簧,且性格狡詐,半月前在京城詐騙了大量世家子弟錢財後逃之夭夭,隨身攜帶一紅一綠兩隻錦色鸚鵡,如有見到,報官者賞銀五千,捉拿歸案者上一萬兩。
告示旁邊貼了一張她的標準畫像,偏頭回眸,巧笑嫣然,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裡透著狡黠,竟是惟妙惟肖,神情逼真之極。
小蠻吃了一驚,感覺就是在照鏡子,立刻心虛的垂頭掩面,低頭之間忽然瞧見腳上一雙男士布鞋,這才想起自己此刻已辦成了中年男子。
她又氣又驚又惱怒,低聲咒罵:“拷,這死皇帝,居然想出這麼一個損招斷我的後路?什麼?江洋大盜,捐款潛逃,還巧舌如簧?幸虧姑奶奶我聰明,老子易容,你就滿世界找去吧!看把地球翻個遍,能找到本姑娘不?”
這才罵罵咧咧的走了一段路,忽的想起一事:糟糕!告示上把皮太后和皮太癢的特徵都指出來,再帶著它們走,豈不是自尋死路?
左思右想,沒了主意,又不能一直用布籠罩著,萬一遇上衙役盤查呢?早知道這麼麻煩,當初真應該把它們還給謝懷恩。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別說不可能返回去歸還,養了這麼久,也有了感情,而且她孤身一人上路,晚上有兩隻鸚鵡陪著聊天,著實解了不少煩悶,哪裡捨得把他們拋棄或者轉賣或是送人?
她鬱鬱不樂,一邊走一邊踢著石頭,一時沒看路,咚的一下撞到人,對方開口就罵:“你他媽的癆病鬼,走路不帶眼睛的啊?”
“你罵誰呢?”小蠻抬頭,下意識的反駁。
“媽的,出門撞個這病怏怏的酸丁,真晦氣!”那人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憤憤地罵。
“你眼睛有毛病啊,本……”她忽的停住,張大了嘴巴。
是啊,她怎麼忘了?她現在可是易了容的!這麼說,別人還真的愣沒看出來?
她真是笨啊!既然人可以易容,同理可證,鳥當然也能易容啦!只要把雲婆婆教的那些東西稍加變化,不就可以幫皮太后和皮太癢來個美麗的大變身了?
“抱歉,謝謝!”紀小蠻揚唇咧了個好大的笑容,衝他鞠了一躬,轉身飛快地跑走了。
“媽的,這傢伙病的糊塗了吧?”被人罵居然還道謝?
路人甲摸著後腦勺,一臉茫然的站在街邊發呆。
紀小蠻飛一般衝回店鋪,把昨天閒時購買的易容材料抖摟出來,堆滿了床鋪。她檢查了一遍,找出能用的,再列出缺少的,重新出門,採購齊了染色用具,眼珠一轉又跑到花鳥市場逛了一圈。
哈哈,託那張通緝告示的福,樂平縣的鸚鵡身價直線下降,她用極便宜的價格買了兩對鸚鵡回來做實驗。
事關皮太后和皮太癢的前途,她當然不能掉以輕心。況且,鳥不比人,畫錯了可以洗掉重來,鳥可不能洗澡,所以有備無患,買兩對練習一下總是沒錯的。
“皮太后,皮太癢,我回來了~”帶著戰利品,小蠻興沖沖地回了客棧。
關上門搗鼓了一整天,做出來的效果還是不滿意——最多顏色改改,大體上還是一隻鸚鵡,細察之下就露出破綻。
紀小蠻不洩氣,叉著腰仔細琢磨,忽的想起了電視裡常看的民。國年代舊上海那些個舞女頭上頂著的色彩繽紛的鳥羽。
她啪的打個響指,對啊!買些膠來替它們大變身,粘些羽毛上去,不就ok了?這麼一想,她把門一鎖,又興沖沖地上了街。
這一回,她有了經驗,直奔鳥市,只撿顏色漂亮,翎羽長的各類飛鳥,野雞買了幾隻,怕惹人注目,帶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