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邵華拿起手機就撥了月心的號碼,關機。他沒有她家裡的電話號碼,就直接打了電話到電視臺,電視臺的人說,周小姐目前在市一人民醫院。月心一個人在山裡生存了一個星期,她在走,搜救隊也在走,他們總是錯過。這麼久以來,月心靠溪水、野菜過活,還好,她的野外生存能力還不錯。今天,一個上山的農民發現了她。當時見她傻傻的,問她什麼,她都不知道。那個農民想叫她下山,她怕得跑遠了。農民下山通知了警察,警察把月心“逮”了回來。
很快,邵華趕到了醫院。
“護士您好,請問周月心在哪個病房?”
“您是哪位?”
“我是她男朋友。”
護士打量了一下邵華,查了一下名單,說到:“304。”
“謝謝!”
“邵總,小心!”小陳拉一下邵華,他差點撞上一輛雜物車。剛才,邵華的眼前閃過一片黑色。
304病房前圍了很多記者,醫生擋在門口。邵華蹙了一下眉,撥開人群,走到醫生面前,說到:“我是她男朋友,我要進去。”
醫生猶疑了一下,看著邵華也不像記者,低聲說到:“周小姐現在情緒很激動,她失憶了,而且很怕見人。”
“我知道了。”
“啊!”月心看到進來一個陌生人,驚叫了起來。
“請問你是?”一個男人問到,他是周月心的父親。
“我是周月心的男朋友。”
“哦。”周爸爸打量了一下邵華,月心從沒跟家裡提起過她談戀愛的事。
“月心——”邵華輕輕地叫了一聲。
“出去!出去……”月心用被子蒙著頭,腳蹬著床。
邵華怔了一下,沒說什麼,就出去了。畢竟,他看到月心還活著,這就很好了。其他的,可以慢慢來。
認真地生活
“小陳!”第二天邵華醒來,發現自己看不見了。儘管很久以前就做好了失明的準備,但當他感覺到自己真的再也看不見了的時候,他還是無措了。還好,月心不在的時候,小陳都住他那兒。
“邵總,您的眼睛——”
“看不見了。”
小陳馬上給邵華用了藥,但是沒用。邵華聽到小陳“嗚嗚”的聲音,他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你哭什麼哭?!是我瞎了,又不是你瞎了!”小陳什麼都好,就是愛哭,邵華最討厭看到他哭了。邵華想抬手敲他一記腦袋,無奈人還僵著。
“啊——”邵華叫了一聲,“你想幹嘛?!”
“我送您去醫院!”小陳抱起邵華就往外跑。
“沒用的,不用去了!”邵華想掙扎,可身體還不聽使喚。
小陳沒回答,把邵華抱上了車,開去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趕緊讓邵華用了高壓氧,但用完之後,邵華眼前還是一片漆黑。醫生搖搖頭,知道邵華的眼睛沒得治了,但出於安慰病人的習慣,他還是說:“你明天繼續來治療,可能會有效果。”
邵華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事實證明,來醫院,還是有用的。除了“享受”了幾十分鐘的純氧以外,醫生還跟邵華說了很多注意事項,關照了小陳一些盲人護理常識,順便推銷掉一根盲杖。邵華一直沒說話,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他,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紳士”的極限。
醫生說完,小陳看邵華好像還是有點僵的樣子,打算再把他背到車上。小陳的手剛搭上邵華的手臂,就被他一甩手推開了,“我瞎了,又沒癱!”說著,邵華站起來,摸著牆要出去。但才走兩步,邵華就停住了,他不知道該順著牆的哪邊走。小陳猶豫了一下,上前扶起他的手臂往門口走,這次,邵華也沒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