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這時,顧顏的身影,已在他的頭頂上出現,她面色嚴肅,雙手執法印,飛快的向著華嚴的頭頂印去,喝道:“開!”
華嚴不禁大吼了一聲,這時他的整個頭顱,都感到如針扎一般的疼痛,“你……這是什麼法子?”
刻在他眉心之處的玄天殘根之印,這時居然湧動起來,不受他體內經脈的控制,像是要透體而出一般!
顧顏一言不發,她的雙手於空中虛結,手掌向下一抓,華嚴額頭上的那枚法印,忽然間便黯淡了許多。
周圍的獸影瞬間散去,所有人都驚駭的向著頭頂望去,天空不知何時,像是裂開了一個口子,一道無形的雷光,已自空中降去。
顧顏面色嚴肅無比的站在空中,她的兩隻手腕,這時都是微微顫抖,像是結成這個法印,已經耗去了她所有的力氣一般。
華嚴這時不禁怒吼了一聲:“果然,當年的玄天靈根,是被你吸去了!”
顧顏的心中不禁苦笑,如果能選擇的話,她寧願不要這個玄天靈根,給自己招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卻沒有帶來一絲好處。
不過這話也不對,至少現在,她就在享受著玄天靈根所帶來的好處。
她苦心孤詣,營造出種種形勢,就是在演化當年萬法銅爐中的一切,她要借自己體內的玄天靈根之力,化去華嚴的玄天殘根,讓他無法避開天罰之力!
雖然以顧顏的修為,她不可能真正的做到這一點。但至少在現在,她有一個機會!
周圍無數的烈焰紛紛而起,九嶷鼎在空中激旋,混沌之氣不停吞吐,將華嚴與顧顏兩人全都籠罩在其中,其情形,與當年的萬法銅爐一般無二。顧顏雙手結印,低低的吟道:“緣起緣滅,由生而止,由盡而歸,一飲一啄,皆有其數。”
她於荷塘之下所領悟到的太玄之力,本來是玄之又玄的大道,這時終於能夠派上用場。
若非她此次南渡,再於紅葉谷中悟到了生滅之道,那麼今日,她是絕不可能用出此法的。
萬法銅爐中的一切,這時全都像凝滯了一般,華嚴站在那裡,他只感覺到額頭上的一股涼意,向著全身襲來,居然挪不動一步。
顧顏的身形這時已顯露在他的頭頂之上,她的一隻手,緩緩的向著他的額頭印來,同時低聲說道:“你身懷玄天靈根,能夠避開天罰之力,是你的倚仗,卻也是你的羈絆。你有此傍身,終生也無望得進大道。”
她的聲音低沉無比,極具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要徑直刺入華嚴的腦中,他忽然間揚起頭,大嘯了一聲:“就算不能追求大道,要滅殺你也綽綽有餘!”
隨著他這一聲巨吼,周圍的一切光芒像是都黯淡下去了一般,虛空之中,一個手印忽然間無聲無息的飄來,在他的眉心處輕輕一按,隨即便四散紛飛而去。而頭頂上的那道天雷,這時已直擊而落。
轟的一聲巨響,周圍的無數烈焰全被震得粉碎,九嶷鼎的光芒頓息,劃了一道長虹便向天外飛去。
顧顏的全身一震,這時她再也禁受不住,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人已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向下跌去。
只是這時她的神智仍然清醒無比,低聲叫道:“杜兄!”
杜確正在下方,他手執大戟,牢牢的釘在空中,守住了下方的方位,這時一把便將顧顏抱住,顧顏低聲道:“快走!”
華嚴這時幾乎已沐浴在雷光之中,無盡的雷電圍繞著他的周圍,他大聲吼道:“我不在天地之內,就算是天雷,也奈何不了我!”
他說話的時候,顯得狼狽無比,就連頭髮和鬍鬚都幾乎燒焦了一半。無數道雷霆就如同鎖鏈一般,牢牢的將他鎖住,讓他無法挪動半步。
杜確一手抱著顧顏,身形如大鳥一般的向下滑翔而過,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