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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大聲乾笑著。

秦錚卻越過寺尾看著餘悅石說:“沒錯。餘先生,沒想到我們又是同志了。”

“可喜可賀。”餘悅石多少有點窘迫,一時又找不到更合適的話。

“機關長,我想從明天開始就可以工作了,有些事情想和您單獨談談。

“好哇,咱們現在就上樓,到你的房間裡去談。”

秦錚雙手推輪,輪椅滑到餘悅石面前。

“餘兄,兄弟今天棄暗投明,第一個要謝的就是你,希望今後我們能精誠合作。”秦錚伸出一隻手,餘悅石連忙握住。

“一定一定。”

餘悅石微笑著目送他們上樓,轉身就進了衛生間。他把門鎖死後,攤開掌心,他把秦錚塞給他的紙條展開後快速地看了一遍就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灰燼被抽水馬桶衝得一乾二淨。

餘悅石靠在鑲著瓷磚的牆壁上,一直繃緊的神經突然放鬆了許多,反而使他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虛弱感,差點滑倒地板上。

從開始設計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就明白秦錚必須死去。隨著計劃順利地展開,他一度有些忘乎所以,認為幹掉秦錚不過是手到擒來。然而他還是低估了秦錚的實力,竟然從槍林彈雨中和繩捆索綁的困境中兩次全身而退。那天夜裡,當他拎著駁殼槍望著黃浦江漆黑的河水的時候,他明白,出問題了。儘管仍抱有一絲僥倖,但他身上那根神經卻一直繃緊著。而佐藤因戴錯了帽子而陳屍酒樓的那一刻,他反而輕鬆了一些,心中默唸著:“大難不死,大難不死啊!”

為了保證自己必有後福,他乾脆搬進了特務機關。他相信秦錚是找不到老黃的。時間,只要他熬過這幾天的時間,他就可以離開上海,轉投南京,這一切就過去了。所以在佈置搜捕任務的時候,他就向寺尾進言,對於秦錚應使用就地擊斃的手段。寺尾當時沒有什麼異議,但還是表現出一絲淡淡的不快。他相信寺尾至多懷疑他假公濟私而不是什麼別的意思。即便如此,餘悅石事後還是有些後悔自己很可能是多此一舉、欲蓋彌彰了,因為他相信,以秦錚的能力是不可能被找到的,即使被找到他也不會讓自己活著落到他們的手上。

可是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偏偏發生了。當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刑訊室裡的秦錚之時,他險些昏倒在地。第一次,他感到自己完全不知所措了。秦錚掌握了太多的秘密,一旦他把焦仁志和田貴品的事情說出來,即使自己咬定是誣陷和栽贓,但寺尾呢,他只要一琢磨就會明白自己的真實意圖。那樣的話,就算餘悅石將老黃和特派員一網打盡,也仍免不了落一個兔死狗烹的下場。他多麼希望秦錚像沈瓊一樣大義凜然地咬舌自盡啊。可是這傢伙竟然輕而易舉地被召降了。這兩天,餘悅石几乎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寺尾謙一的屁股後面。彷彿有他在,秦錚就不會對寺尾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似的。他知道這是自欺欺人,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秦錚既沒有提到“接頭”的事情,也沒有說起刺殺焦仁志、田貴品的情報來源,而是順著寺尾的意思一再往那個所謂的內線身上扯。而且他說起“內線”這兩個字的時候,目光總是故意在餘悅石的臉上停留一會兒。他是在暗示什麼?他都知道些什麼?!餘悅石已經頻臨瘋狂的邊緣。

還好,事情似乎還有轉機。在內心深處,他又何嘗不想有一個和秦錚單獨相處的機會?餘悅石用冷水洗了幾把臉,又對著鏡子整了整領帶,忽然若有所思起來。他開啟房門,看到樓上秦錚的臥室還緊關著,於是他也沒有和別人打招呼,就悄悄溜出了別墅。

餘悅石回到了機關本部,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醫務官。秦錚被抓後,是他親自做的身體檢查。餘悅石調出了那份檢查報告,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才滿意地還回去。可以肯定,至少目前秦錚算是一個廢人了,就是女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