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廢待興,還騰不出空處理此事。
等將來有一天,我大乾恢復往日榮光,自會取回雍州,又何須周皇送還!”
這話的意思很明確。
人……朕要!
雍州……朕也要!
不用你給,朕將來自取!
身後。
林宛兒聽見這話,眸子裡亮晶晶的,由衷的稱讚道:
“陛下威武霸氣!”
小女帝俏臉微紅,哼了一聲,學著方修,很不要臉的道:
“那是當然!”
頓了頓,又道:
“朕也只是說說而已,畢竟在朕看來,那周皇無論如何也不會將雍州作為嫁妝,拱手相讓。”
林宛兒心道:“若是換成別的皇帝,那一定不會,但周皇性情古怪,常常朝令夕改,誰知道會做出什麼荒唐事。”
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沒說出來。
“不管如何,最多七日,周國使團就能抵達長安,到時候一切自見分曉。”
小女帝說完,也沒再多想,拿起奏章,批閱了起來。
與此同時。
青州的官道上。
幾十輛馬車,在三百名精銳虎賁軍的拱衛下,緩緩的前進。
隊伍的前後,皆有成千上百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災民,拿著木棍,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
眸子裡沒什麼神采,麻木了一般。
隊伍的中間,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裡。
一名年輕女子坐在那裡,手裡捧著一本古籍,安靜的看著。
衣著如墨,長身玉立,微微仰起的精緻臉蛋平靜而又溫和,一雙美眸沒有絲毫波瀾,顯得無比澹然。
她便是打扮成侍女,混在使團隊伍裡離開晉陽府的大周長公主,李邀月。
此刻。
聽著窗外傳來的嘈雜聲音。
李邀月微微皺眉,放下手裡的古籍,表情冷澹,用清冷的聲音問道:
“為何吵鬧?”
一旁。
侍女忙不迭道:“應當是災民擋了路,與虎賁軍起了衝突。”
李邀月眉頭微微皺起,冷冷道:“災民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侍女忙不迭低下了頭,輕聲道:“奴婢不知。”
李邀月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伸出纖長的柔荑,掀開車窗的簾子,清冷的美眸,望向外面。
不遠處。
幾名瘦骨嶙峋的災民,瞪大眼睛,怒氣衝衝的喊著什麼,即便看見虎賁軍手裡拎著刀,也沒有絲毫的退縮。
一無所有,近乎麻木的災民,與全副武裝,披甲帶刀計程車卒對抗,這樣的場面,不要說李邀月,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未曾見過。
李邀月清冷的眸子望向那些災民,目光閃了閃,道:
“下去看看。”
“是!殿下!”
李邀月走下馬車。
兩側的侍衛瞬間打起精神,往她的位置挪動了一些。
長公主混入使團隊伍,這樣重大的事情,他們又怎能不知。
既然陛下沒說什麼,那他們就要承擔起保護好長公主的責任。
別回頭聯姻一事談妥,人卻沒了,他們就是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李邀月走向那些憤怒的災民,沒幾步就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要不是你們的馬忽然拐彎,俺們能往旁邊躲?”
“俺們不往旁邊躲,這些雞蛋能碎?”
“今天不管說什麼,你們也要賠俺雞蛋!”
一名面板黝黑的青年,拎著一個籃子,眼睛通紅,死死的盯著虎賁軍的侍衛,振振有詞道。
虎賁軍的侍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