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瞪大眼睛,看著王志,瘋了似的大喊大叫。
“你去查!這幾日誰到過落雪亭!誰參與了落雪亭的修建!”
“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關進詔獄,好好的審!他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王志見狀,不敢再多說,應道:“奴婢記住了。”
又是一陣寒風。
周皇打了一個寒顫,緊接著又打了一個噴嚏,繼續道:
“等會去找魏東征,讓他召集虎賁軍,即刻入京!”
“奴婢記住了。”
瑟瑟發抖的周皇,看著面前捱過不知道多少罵的王志,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聲音發顫。
“王志,逢此變故,宮內宮外,朕能信任的人不多,你是一個,希望你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周皇心裡很清楚。
一旦與士大夫決裂,任何人都有可能被他們收買,成為自己的敵人。
除了如王志這般的大太監。
他們早就跟自己綁在了一起,除了盡心盡力的般自己做事,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畢竟在外人眼裡,他們是皇帝的鷹犬,是狗閹黨,壓根沒有拉攏的價值。
“到了關鍵時候,朕能信任的居然只有太監”
周皇坐在岸邊,看著王志,忽然覺得自己實在可悲。
在心裡嘆了口氣,悠悠道:“扶朕起來,朕要回去休息。”
“是,聖上!”
王志忙不迭的上前,攙扶著周皇緩緩起身,朝乾清宮的方向走去。
接下來的幾天。
大周朝堂因為“方田均稅,攤丁入畝”吵得不可開交。
以魏東征為首,寒門百官為核心的魏黨,堅定的要推行新政。
而以謝千為首的絕大部分百官,則是堅決反對新政。
兩撥人,因為這件事,已經在大殿上打了三次架。
偏偏無人能夠阻攔。
因為本該主持大局的大周天子,此刻正躺在乾清宮的病榻上,休養生息。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
王志站在一旁,面露擔憂之色,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片刻後。
咳嗽聲結束。
虛弱的周皇,躺在病榻上,皺著眉頭道:
“為何朕連喝了幾日藥方,風寒非但沒有痊癒,反而越發嚴重。”
一旁。
御醫解釋道:
“陛下,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風寒就是如此,即便藥方再好,也得連續喝個十幾日,才能見效。”
“咳咳咳咳咳咳咳!”
周皇想要說些什麼,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好一會,方才道:“你下去吧。”
“臣告退。”
御醫收拾好東西,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他離開後。
周皇打起精神,看向一旁的王志,吩咐道:
“查一查太醫院,若有問題,全都殺了。”
王志點點頭道:“奴婢明白。”
“咳咳咳咳咳!”
周皇咳嗽了半天,問道:“使團出發了嗎?”
王志道:“回陛下,昨日啟的程,謝閣老送的行。”
頓了頓,面露猶豫之色,道:“有件事,奴婢不知該不該說。”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
王志面露憂色,不再詢問,直接道:“奴婢今日收到訊息,長公主殿下換上侍女的衣服,跟著使團,離開了京城。”
“您看,要不要派人阻攔?”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