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白把車開進院門,來不及停回車庫便將鑰匙遞給管家了,而後大步流星朝客廳走去。
老爺子下棋時有個規矩,縱然是天塌下來也不允許有人打擾。
梁絮白著急忙慌地趕來,此刻只能一言不發地杵在老爺子身旁。
梁錦安見他面色不佳,很想開口問一問,卻聽老爺子訓斥道:「認真下,別走神,也不要想著給我放水。」
心思被老爺子識破,梁錦安只能專注著棋盤。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梁絮白心急如焚,當下也顧不得那些規矩,俯身對老爺子說道:「爺爺,您能不能暫停一下,我有事要和您說。」
梁老爺子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在棋盤上落了一枚「象」。
梁錦安走了兩個子,抬眸看了一眼胞弟。
梁絮白輕聲嘆息,「爺爺,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用您的人脈替我查一查鬱楚的去向。」
老爺子握住棋子的手一頓:「鬱楚的去向?他不是在你那兒嗎?」
「他走了。」梁絮白的語調頗有幾分無力感,「早上五點多的時候就走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他的電話始終關機,我聯絡不上。」
老爺子只當他們在鬧矛盾,嗤道:「是你把人氣走的,關我什麼事?再說了,那麼大一個人,還能弄丟不成?」
若是在平日裡,梁絮白肯定要和爺爺辯一辯爭一爭,可此刻竟乖乖地低下頭,說道:「的確是我把他氣走了,我找不回來,所以想讓爺爺幫幫我。」
老爺子詫異地抬頭,臉上寫滿了「見鬼」二字。
梁錦安直覺此事不簡單,便問道:「你不是已經把翡翠吊墜送給他了嗎,他為什麼還會離開?」
聽他說起吊墜,老爺子不由瞪大了雙目:「什麼翡翠吊墜?」
梁錦安解釋道:「就是奶奶留給絮白的那串紅瑪瑙翡翠玉。」
梁絮白看向大哥,眼底露出幾分疑色,似在詢問大哥是從何處得知他把翡翠吊墜送給鬱楚的事。
「你……」老爺子深吸一口氣,看向染著紅髮的青年,面色陰晴不定,「那是你奶奶讓你留給未來媳婦兒的,你把它送給鬱楚了?」
梁絮白下頜線緊繃,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老爺子側過臉,不再看他。
梁絮白近前一步,說道:「爺爺,您幫我查一下吧,他已經離開六個小時了。」
不等老爺子發話,梁錦安率先問道:「你想怎麼查?」
梁絮白說道:「查道路監控錄影,我想知道他把車開去哪裡了,如果去了機場,就查航班,如果是火車站,就查動車列次。」
「這涉及到個人隱私問題,除非動用上頭的權利,否則誰也沒有這個資格去查他的去向。」梁錦安蹙眉,「鬱楚是個合法公民,不適合這樣去調查。」
「我知道,我知道……」梁絮白喉結滾動,聲音略有些沙啞,「可是除了這個,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他的去向,越快越好。」
他看向白髮蒼蒼的老人,再次說出懇求的話,「爺爺,您不是很喜歡他嗎?您幫幫我,幫我把他找回來好不好?」
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但是人家既然選擇離開,你就要尊重他的決定。絮白,掌控欲太強不是一件好事。」
「我沒有掌控他!我只是想找回他!」梁絮白似是失了控,眼眶驟然泛紅,「他不能離開我,他現在不能離開我!」
「為什麼不能離開你?」梁錦安沉著臉,語調帶著幾分訓誡之意,「爺爺說得沒錯,不管你喜歡的人是誰,都不可以這樣痴狂地掌控著對方。如果是你令他不適,或許他的離開對你們兩個都有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