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腳邊輕輕滾動了幾下。
鬱楚忍著雙肩的疼痛與不適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盛滿了複雜的情緒,硬朗的面部輪廓在這一刻驟然繃緊,頸側青筋突突直跳。
梁絮白下頜微動,胸膛起伏異常明顯。
他的情緒已經抵達了臨界點,可是又無從發洩,只能由自己承受著。
須臾,梁絮白咬緊牙關,沉聲問道:「為什麼每次都要把我丟下?」
第一次在酒店醒來,他的身邊空蕩蕩的。
這一次醒來,他的身邊依然空蕩蕩的。
鬱楚嘴唇微啟,欲言又止。
梁絮白的呼吸變得急重,嗓音如同磨砂紙擦出來的動靜,粗糲喑啞。
他努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將折磨他好幾日的問題問了出來,「你一個人在外面,過得好嗎?」
鬱楚垂著眼,小聲回應著:「還好。」
梁絮白倏爾一笑,語氣裡帶著幾分自嘲,「那你知不知道這三天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鬱楚頓覺心臟一緊,眼眶驟然泛紅。
他滿懷愧疚地抬起手,掌心柔柔地覆在梁絮白的臉頰上,用指腹顫顫巍巍描摹男人的面部輪廓。
他的眼窩深陷了幾分,眉骨也更加突出了。
似乎……瘦了不少。
梁絮白縱然有天大的怨與怒,也在這一刻化為了烏有。
他輕輕握住鬱楚的手,用唇瓣去觸碰他的手心,帶著虔誠與愛戀,難捨難離。
良久,他展開雙臂把鬱楚攬進懷裡,釋放出全身的疲意,「楚楚,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但是我現在真的快撐不住了,等我睡醒再慢慢跟你解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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