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伴著老鼠吱吱的叫聲吃得開心。
一邊的屬官就沒有法正這麼悠閒了,也不顧地上積水能淹沒半隻鞋,不停地晃來晃去,一會兒探出腦袋朝外面張望,一會兒唉聲嘆氣說我命休息,法正看得好笑,居然也沒有阻止。
不知過了幾天,屬官終於堅持不住了,坐在一邊唉聲嘆氣道:“大人,這魏斯不會打算把我等活活關死在這裡吧?”
法正嚥下一口剛送來的麵餅,舒適地感嘆了一句:“不錯,今日的沒有發黴。”
屬官氣急:“大人!”
“噓。。。須知食不言寢不語。”法正豎起一根手指頭,慢條斯理地把麵餅吃完,抹抹手,見屬官憋得已經面色青白,這才笑道,“你說得對,魏斯說不定還真這麼想。”
對法正的話信任至極的屬官立馬被嚇得臉色發漲:“這,這可怎麼是好?滎陽危急,主公還等著我等的信呢!”
沒想到這膽小如鼠的年輕屬官到這時還記掛著滎陽的情況,法正瞬間對其高看了一眼,便也不再開玩笑:“放心吧,不出三日,便會有人來放你我出去的。”
“大人就別拿屬下打趣了。”屬官是一個字也不信,“魏斯下定決心攻唐,對滎陽那是勢在必得,怎麼可能回心轉意放我們出去?”
法正卻再也不解釋一個字,自顧自躺下閉目養神去了。
屬官看得焦急,卻也無可奈何,只好也賭氣似的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睡了沒一會兒,突然聽見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屬官驀地睜開眼,卻發現法正不知何時已經起身,衣冠整理齊整,正站在柵欄前不知等些什麼。
很快,一個人影從牢門外快步走來,觀其人一身青冠,不過而立之年,見著法正趨而上前,一揖到底賠禮道:“地牢陰冷潮溼,委屈先生了!”
法正笑著回禮,朗聲道:“唐使法正,見過信陵君。”
屬官一愣,這才發現來人並不是之前來冷嘲熱諷的那些小小官吏,而是魏國大名鼎鼎的信陵君魏無忌,於是趕緊行禮。
“先生不必多禮,是在下該像先生賠罪才是!”
魏無忌揮揮手讓獄卒把牢門開啟,親自將法正扶出去,邊走邊解釋,“唐使千萬莫要怪罪我主,我主也是聽信奸人挑撥,這才不顧盟約悍然發兵的啊。”
法正登上在門外等候的馬車,示意屬官自行回去,這才笑道:“信陵君所言,莫非出兵滎陽不是魏公的意思?”
揮揮手讓車伕趕緊出發,魏無忌放下車簾,這才苦笑道:“先生不知,先前大敗於貴軍,我主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再加上奸人挑撥,這才有了出兵滎陽之事,在下也多次勸過我主,可惜啊。。。”
二百五十八 三寸不爛之舌
魏無忌把法正一路送回驛館,親自安排人送了洗漱熱水,在大堂裡等候法正沐浴更衣完畢,又把人拉上馬車,引到自己府邸書房中,命人端來美食美酒,可謂是禮遇至極。
魏國態度前後差別如此之大,法正卻連眉毛也沒挑一下,該吃吃該喝喝,安然受了。
魏無忌忙活半晌,剛準備和法正開始談正事,卻發現對方正端坐案邊大快朵頤,不由得失笑:“孝直先生飲食之法頗有古風啊。”
“哪裡,餓得緊了而已。”法正就著美酒嚥下一塊肉,感嘆道,“好酒!魏酒果真名不虛傳吶。”
魏無忌搖搖頭,見法正半點沒有開腔的意思,也只好開門見山道:“先生此來魏國,是要勸我主退兵,已解滎陽之圍?”
法正笑笑,放下筷子拿起湯盅喝下一大口,而後笑道:“勸魏公退兵不假,為的卻不是解我唐國之圍,而是救你魏國!”
此言太過驚世駭俗,饒是主張退兵求和的魏無忌也忍不住噎住,半晌才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