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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親王是先帝的弟弟,在如今大齊的皇室貴族之中,算是最老也最有威望的一位了。
“豫親王所言正合朕意,為母后計,為天下計,朕左思右想,才決定了這個守禮居喪的法子,能稍表朕之悲慟追思之情。”齊瀧已經點頭道。
禮部眾臣目瞪口呆,蘇謐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這兩人的一唱一和,說的好聽,說是三十六天的喪期無法表達出自己的孝心,要守孝三年才成,但是實際上,卻是連這僅有的三十六天的喪期都給取消了。僅有榮親王和禮部代替治喪而已。
“皇上英明啊。皇上此舉,既全了心孝,又合了禮孝。正是天下的表率,萬民的福祉……”有反應快的禮部臣子已經高聲唱起了讚歌。
朝廷的官員,哪一個不是人精,不用人提醒,眾人頓時明白過來,立刻連聲稱讚齊瀧此舉正是即為天下百姓考慮,又為太后盡了孝心,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蘇謐站在殿外,忍不住嘲諷地笑了,她揚起頭來,看向四面,宮牆上,殿門口,到處是因為太后大喪而懸掛起的幔帳紙幡,布幔被悶熱的風吹起,輕飄飄,空蕩蕩,發出隱約的嗚嗚聲。恍如在為離人飲泣。在這酷熱的勝暑天氣裡,恍如飄飛的白雪一般,竟然讓人有一種錯覺,是身處於臘月裡的寒冬,涼意徹骨。
隆徽四年七月二十九日,大齊太后薨逝,諡號為恭肅靜安皇太后。九月四日,太后五七大祭,棺槨合葬於先武帝盛陵,由榮親王於陵墓南廡起青廬,代皇上行局喪守禮之儀。
與因為太后的故去而陷入低迷和淒冷之中的後宮不同,南方連綿不斷的戰事令前朝不得不很快地振作起活力來。
隆徽四年九月十八日,倪源上朝聽封,晉為大將軍,尚書令,率領援軍開赴南方。
同月,挾建鄴城大勝之餘威,南陳誠親王揮兵北上,率軍攻陷雷州城,至此,原本割讓給齊國的土地被他在短短三個月之內盡數收復。
剛剛趕赴前線的倪源竟然也無法阻擋南陳勢如破竹的攻勢,只有節節敗退。
“皇上不發愁嗎?”蘇謐向正在悠然檢視棋盤的齊瀧問道。告急的摺子和百官因為前方戰事不順利而匆忙遞上的條陳已經把旁邊的御案堆得滿滿的,卻都沒有絲毫翻看過的痕跡,而齊瀧卻依然不緊不慢地檢視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必著急,這些文臣們就算上的摺子再多,也沒有絲毫的用處,難道還能夠指望他們拿出什麼殺敵平亂的主意來不成?”
“可是如今前方的戰事如此的不順利,臣妾雖然身居後宮,也時有耳聞,日夜擔心呢。”
“怎麼謐兒也擔心起這個來了。”齊瀧笑道。
蘇謐看著齊瀧似笑非笑的神情,心裡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頓時明白了不少。
齊瀧不是一個大度的帝王,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短視和焦躁的,如此拂他面子的連線敗退,卻不見有絲毫的著急,只怕……
“臣妾是在發愁,”蘇謐狡黠地一笑:“,“臣妾正在發愁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恭喜皇上呢?”
“喜從何來?”齊瀧奇道:“,
“謐兒剛剛不是還在說戰事不順嗎?”
“當然是恭喜皇上我們大齊的將士即將旗開得勝了。”蘇謐俏皮地一笑。
齊瀧好奇地問道:“如今前線之中接二連三的都是敗績,連滿朝的文武都著急地不得了,看這些摺子就知道了,謐兒如何能夠預言我們大齊即將旗開得勝了呢?”
蘇謐婉爾笑道蘇謐莞爾笑道:“皇上還要隱瞞臣妾嗎?原本臣妾很是擔心呢,只是剛才看了皇上輕鬆悠閒的樣子,就知道皇上早就已經胸有成竹,只怕我們大齊接下來的勝利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