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的工作崗位,投入到緊張有序的工作中。一名技術員己將那臺出事的注塑機重又修好,將原來坐在那臺注塑機前的小女孩換成了兩個年齡稍長的老員工。
這是沒辦法的事,倘若那臺注塑機的生產數量不夠,不但組長、課長要承擔責任,後道工序無法準時完成,出貨就成問題,老闆少賺了錢,一干人等都要遭殃的,這個責任,沒有人能承擔得起。
只是車間裡的氣氛,異常地肅穆而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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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剛才修理機器的那個技術員說,亮光廠有一半以上的注塑機早就該被淘汰的,這些注塑機都是從從臺灣運過來的,大多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產品,從臺灣運過來時己經破舊的不成樣子了。雖然馬課長几次向上反應要再買幾臺注塑機,但終因價格太貴,林老闆沒有答應。
剛才出事的那臺注塑機就是這些早該被淘汰的機器中的一臺,因為機器本身老化得厲害,反應非常遲鈍,安全閥早就不安全了。再加上我們用的再生料本身質量很差,雖然用了很多脫模劑,啤好的零件依然不能自動從模具上脫落。
注塑部所有人都知道那臺機器存在這個問題,啤工都不願意去那臺注塑機前做事,技術員每次修理的時候都異常小心。大家都知道那臺機器早晚要出事,但沒想到是出事的會是技術嫻熟的石輝。
因為出了這麼大的事,車間裡的人做事便有些心不在焉,很多人面前堆了大堆的未處理零件。上班未削完的披鋒下完前一定要完成,所以加班是理所當然的事。兔死狐悲,我們個個滿臉沮喪,象一群生了病的瘟雞。
白班來接班時,張培和幾個技術員才回來了。和他們一同回來的,還有馬課長。他們個個眼睛發紅,一臉憤怒。我們趕緊圍上去,馬課長臉色鐵青,還沒進車間就被林老闆派人來叫去了。石輝是馬課長的同學,又是在自己車間出的事,他要承擔的責任比誰都大。
張培他們的憤怒是有原因的。當他們把石輝送到衛生院時,這個衛生院也就是我們上次體檢的指定醫院,衛生院只是給做了簡單的止血和包紮,便讓趕緊送到最近的一家鎮醫院。因為在衛生院止血和包紮己經花了些錢,他們身上的錢不夠交手術押金,鎮醫院堅決拒絕手術。聞訊趕過去的馬課長連忙拿出自己的銀行卡取錢,好不容易湊夠了錢,又找不到做手術的醫生了。就這樣等來等去,石輝整整在急診室躺了一個小時。
鑑於斷了那半條胳膊己被注塑機蒸熟了,根本沒有接上的可能,石輝被迫截肢!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安和惶恐的氛圍籠罩在注塑部,籠罩在亮光廠,籠罩在每個人心頭。我們十點下班時,路過林老闆辦公室,透過窗戶看到林老闆正憤怒地用手指著馬課長,破口大罵!
沒有人敢在那個視窗前久留,我們被嚇得一溜煙跑回了宿舍。
許娟的床上空空如也,沒有了她豐滿的身材,沒有了她爽朗的笑聲,這讓我們宿舍的人很不習慣。每個人走過來都要掃一眼她的床,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晚上我們上班時,更壞的訊息傳來了:石輝沒有辦理工傷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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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塑膠廠最危險工種就是我們塑膠部的技術員。但注塑機發生事故的機率非常小,據說林老闆做了大半輩子的塑膠產品也沒有發生一起工傷事故,所以他並沒有為注塑部技術員甚至任何廠裡的任何人人辦理工傷保險。
張培說,如果有工傷保險並確定是工傷的情況下,醫藥費由保險部門承擔70%,由廠方承擔30%。因為石輝並沒有辦理工傷保險,具體怎樣賠償,廠方還沒有給出明確意見。
直到一週後許娟才回來,不過是幾天時間,原先豐滿的身材瘦了整整一圈,白晰的臉龐又黃又瘦,不過是二十六、七的人,我卻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