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娟也想站起來。沒想到這個中年男人三兩步衝到車門邊,對準要下車的年輕男子左右開弓,年輕男子的嘴角立刻滲出血來,他哭喪著臉說:“你們怎麼打人?”
中年男人理直氣壯地說:“你再要下車,我還打!”
10。
這時中年男人的身邊己經圍了四五個同樣身強力壯的男人,一個個態度傲慢無禮。要下車的年輕男子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好,聰明地閉了嘴,乖乖地到後面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看到這一幕,車內所有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剛才嚷著要下車的幾個乘客立刻噤了聲,不聲不響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和麗娟緊挨在一起,渾身發抖,不知道這車到底什麼時候開走?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
因為年輕男子的被打,車內暫時平靜下來。司機依然不停地在廣州市內轉著圈子,每當又一起看到廣州火車站那熟悉的標識,我的心就一陣沮喪。這樣一圈又一圈地轉下來,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啊。我本來就有暈車的毛病,坐火車還不嚴重,現在大巴不斷地走走停停,這種情況最讓我暈了。儘管拼命忍耐,我胃內依然不住痙攣,幾次想吐出來。我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忽然想起媽媽為我包的一包花椒,是專門防止我暈車的。我趕忙抖抖索索從尼龍包內拿出那包花椒放在鼻子上,狠命嗅起來。雖然還是難受,但總歸不至於吐出來。
當車上坐滿人時,我滿懷希望地以為會開出廣州市了,可是沒有。那個迷彩服還是不停在站在門口拉客。更可怕的是,他拉一個客人上來,車上就會有一個人站起來讓出座位,走到車廂前面的空地上坐下來。我這才知道,他們都是一夥的。也就是說,我們上車時看到的那些端坐的整整齊齊的所謂乘客,都不過是個託。
大巴從上午十點一直轉到下午三點,在我充滿希望的心變成了絕望,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會坐在這個車上時,迷彩服終於關上車門,車上終於不再上人了。車子不久便上了一條公路,並加快了速度。車廂內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車內重又騷動起來,原來從廣州到厚街竟要80元!到厚街訴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看就是看力氣活的,聲音很大,不停大聲嚷嚷,據理力爭。他是最後一個上車的,剛才那個年輕男子被扇耳光的場面他沒有看到。
這次是迷彩服親自動手,他陰冷地盯了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眼,冷不丁從身上抽出一把刀來,在那漢子面前晃了晃。漢子脖了一擰,捋了捋胳膊:“怎麼,還想打架啊。”
他話音剛落,立刻有八九個人圍了上來,那漢子一看勢頭不好,趕忙“嘿嘿”乾笑兩聲,賠笑道:“誤會,誤會。”然後,忙不迭敵地從身上掏出一百塊玫遞上上去。迷彩服接過了,並不找他零錢。漢子也不要,依然是笑眯眯的。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厚街80元,到虎門100元,我和麗娟還要拿出200塊錢!可我除了車費,身上只剩下的不三百元。麗娟本來拿的就少,現在身上連一百元都不到了。
再說上午又被那個女店主訛去220元,要是我們再拿出兩百,我還剩兩百元,我們在錢花完前能不能找到陳剛啊?找不到陳剛,我們可怎麼生活啊?
11。
我們坐在車身的中間偏後,看到前面雖然有人不滿地質問,但最後都要乖乖地把錢交上。
我只好無奈地拿出兩百塊錢,自己手裡攥一百,然後給麗娟一百。麗娟接了那錢,小聲嘟嚷了幾句,便不動聲色將一百元塞進口袋裡,從自己身上拿出五十塊錢。她小聲說:“等一下我們求求他,看兩人到虎門一百五行不行?”
雖然我很害怕,但還是點了點頭。五十塊錢,夠我們家半年的油鹽錢呢。幾個收錢的很快收到我們這邊了。一個看上去還算才老實的男孩還算客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