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要是沒做下那事,哪還怕別人說什麼?我看呀, 正是心裡有鬼。”說話的正是和平娘劉潘氏,她牽著大春和二春,見到隊伍裡站著文陵和安英,立馬見了仇人一般紅了眼睛,唯恐天下不亂。
安英冷冷的回道:“鄉親們都是一個村子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平日裡關係也都不錯。今兒新水叔嬸兒白髮人送黑髮人, 心裡夠悲苦的了,嬸子已經暈過去了,鄉親們就放新水叔一條生路吧,要是他也暈過去, 這殯還咋出?”
這話一說,人群徹底安靜下來,許多人眼裡出現不忍和後悔,紛紛揮揮袖子,表示自打嘴巴,更有人對安英抱抱拳:“安英, 你放心,今兒就叫素素安心的走,再多的話,今兒不會再多說一句”
“就是就是,是咱們過分了,新水啊,你節哀順變,好好送素素一程吧。”
見鄉親們都這麼說, 劉潘氏急了:“嘖嘖嘖,鄉親們,你們說說,咱們要是不當著素素的面兒多唸叨兩句,叫她去了那邊兒,也別忘了自己的冤屈,該回來報仇就報仇,難道就這樣把素素送走了,便宜了那狗男女?”
最後一句, 登時惹惱了文陵跟安英。
文陵不客氣的:“你這話是怎麼說的, 無憑無據,當著這麼多人亂說話,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治你一個亂言的罪名?鄉親們都安靜了,怎的就你要跳出來說兩句?你即然這麼疼素素,怎不見你來上街坊喪禮?”
安英則怒火重重的望著劉潘氏:“劉嬸子,你跟我家不對付,就朝著我家人來,今兒是素素出殯,你不要攔著死人上路。做人要積德,攔死人路,是要損陰德的。”
“啊喲瞧瞧他們這一張嘴東,一張嘴西,配合的多默契都說無風不起浪,哪麼真,哪麼假,誰又知道?可是,大夥心裡都清楚,這素素,多半是叫小李村那個李玉強氣死的,可是這李玉強是誰?他還不是安平的前大舅子,也是安英的嫂兄,他氣死張素,這事情用腳拇指想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劉潘氏使勁兒拍著大腿,還朝身邊的大春猛便眼色。
大春會意,也跟著道:“新水叔,嬤嬤都是為了素姐姐好,素姐姐死的不明不白的,總不能叫她這樣冤葬了呀,不能便宜了那個李玉強”
劉番氏嬤孫兩個如此踩壓老張家,身為老張家的主事人張趙氏, 站在路的另一旁,卻一聲不吭,這還是她第一回對劉潘氏的挑釁置之不理。她心裡有她的盤算,鬧吧,鬧的越兇越好,鬧成這樣,我看看他藍三哥兒除了安英,還能娶誰去
跟在藍氏身邊的樂雲氣乎乎的朝大春道:“你哪回見著素姐姐,不是扯她頭飾,就是扔她泥巴的欺負她 ,倒是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親了,還叫姐姐了?你即不滿那個李玉強,你咋不去找李玉強捶他一頓,跑這兒來鬧什麼鬧?這不是成心不叫素姐姐上路嗎?”
劉大春語塞,氣鼓鼓的瞪著樂雲。
樂清朝他一回瞪:“姐姐說的對,沒事兒瞎挑撥,沒安得什麼好心”
大春嘴笨,被說的詞窮, 緊緊的捏著小拳頭。
樂清害怕的一捂頭:“哎呀,你還要打人呀?”
“劉嬸子,你家大春這是做啥?”鄉親裡終於有人看不過去了:“當著這麼多人,咋還要打人哩?那要是揹著人,還要咋個囂張?”
“就是啊,平日裡橫行霸道的也就罷了,今兒這種日子,咋能跳出來尋人家的晦氣呢,劉嬸子,攔死人路,可是要損陰德的。”
“我家兒子前幾天還叫大春給揍了,今兒又朝人家張家小姐妹揮拳頭,劉嬸子,你這孫子可要好好管管呀,再這樣下去,小孩子們打不過他,大人們可要不讓了,誰家的娃娃不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哪能叫人這樣欺負?”
“就是的,我家娃娃這幾日都不敢出門了呢,這也太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