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人皆懂陰陽和合,就連凡人都曉得交泰融洽之理,天道為一,本就陰陽各半。若自詡為清、為,把那地坤厚重皆視作敝履,未免偏執。
大道有定數,恰如輪迴早安排好了劇本,命運難違。
修真一世,待到元神出竅,終歸要封神成仙。那仙班,定是天道羅列?
輪迴定下諸般基礎規則,細分天地的,卻終歸是往古聖人。
什麼六道輪迴、什麼佛家妙土、什麼仙君仙帝,哪個是造化親賜,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
卻說楚翔二人一路往西,逐著雖是夕陽,終歸趕不光的餘溫。
不曾動用破空能力,二人就這樣漫漫前行,走走停停,不知何時竟到了一處古剎門口!
天還沉著,也不知是尚未天明,又或者走的太遠,連翌日的晨光都被甩在了後頭。
原本山路溪澗、廣城繁村,越過最後一片荒涼戈壁,統統消失。
放眼可見群山無垠,這裡並非世界盡頭,至於究竟是在中土,還是西荒之地,不可知之。
“尊,你來這裡,做什麼。”
清風抬頭,入目盡是詭樹搖曳,枯枝祟祟。
不曉何時起了大風,那風彷彿帶著異樣的力量,能把人的靈魂都攝走。許是由於缺少光源,那風,在肉眼看來,好似呈暗黃色澤…
古剎已經在前方不遠處,說它是寺廟,未免佔地太廣,入眼光是圍牆,綿延不知多少千里。
若說它不是,那廟口的銅鐘,牆後一座座古老浮屠,又如何解釋?
縱然再無知、不懂建築的人,終歸不可能把宮殿,錯認成了寺廟。
凡人夜行者常常有句口頭禪,有道是“逢林莫進、遇廟休入。”
事實,除了一般江湖兒女,普通時常趕夜的百姓,如非必要——恰逢夜雨、甚或者寒冷難當,對這些道道是非常忌諱的。廟為汲氣、聚陰之地,故而要立大佛、大能之相鎮壓。人氣鼎盛時當然是陰陽濟濟、大福大善之所,若荒廢了,或其中僧侶行差不檢,時日一久,終易遺禍。
楚翔二人可不是什麼升斗小民,當年他做俠客時都百無禁忌,何況如今?
瞥了瞥那牌匾掛著、兩個完全不認識的赤字。貌似方才前不久,最後一道岔路口亦豎著類似的石碑。可惜這字本就非凡人創造,字裡行間也無半點執念殘留,不認得倒屬正常。
四周的環境顯然過於陰森,給人感覺已非黑夜一般簡單,甚至、甚至這裡彷彿從未有過白天。
清風聳了聳肩,滿不在乎。二人對沿途一切異象、乃至漸漸變成灰色漩渦的天空,盡皆視若無睹,徑自朝著大門行去…
………。
仙界,本尊打發掉了某個無聊的仙人。
他一個遁破,立刻就迷了方向。不過這對他倒不是什麼大事,巧就巧在,隨意的破空,竟然來一個叫做珞珈山的山門前。
遁破虛空,看著瀟灑,其實若是修為不到,就和西方傳送法陣一般,極易出現問題。
丟胳膊丟腿,迷路殊途,司空見慣。雖然盾破虛空不似傳送法陣那樣嚴苛,要求座標精確程度,畢竟破碎虛空,是個人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表現、特權,非復取巧。但在仙界這種廣褒的地方,一個破空,若非熟知地理之輩,基本三五天找不到路是正常。
而無目的的遁破,仍舊撞“珞珈山”這樣一個特定地方的機率,基本為零。
本尊自是不想參加什麼狗屁法會,先不談這仙界有多少人精通異道——器靈之道;夠資格給一位神主、神王解惑的,怕是也屈指可數。
且他本就黑戶一個,透過時空逆轉大法強破天界之門,提前昇天也只是為了“踩盤子”而來。若按理智,當然對什麼盛會避之唯恐不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