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好幾年,可算是仗著我姨母的勢心願得償,結果,你瞧瞧,回過頭來那姓蔣的就給了她一個天大的沒臉,庶子生出來了!”
錦繡低頭不語。
要她說,那位廣安縣主為了個男子要死要活,固然夠嗆,可是那位蔣家二爺不管是為了什麼,竟然就敢這樣大咧咧地公然打臉,那也不是一般的腦殘。
畢竟,他打的可是宗室貴女的臉,這未結親先結把仇,得罪了宗室,別說他自己,只怕蔣家一門老小都得被搭進去。
心裡就多少覺得這蔣家有些不靠譜,只是想著那蔣季笙那日看起來風度翩翩,目光清明,錦繡便忍了忍,低聲道,“或許,那位蔣二爺是與旁人不一樣的。”
錦繡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憂慮來,同壽縣主便不由撅嘴道,“你怎麼這樣看重蔣家?”她扯著錦繡的袖子哼道,“好不容易來一回,你只問我這些,怎麼竟不問問我這麼長時間過得好不好呢?”
“縣主有三爺陪著,日日開心,哪裡會不好呢?”錦繡便含笑說道。
同壽縣主的臉慢慢地就紅了,撇頭道,“你就笑我吧。”
外頭正傳來女孩兒們的說笑聲,傳到了這裡,更是叫錦繡的心裡感覺輕鬆自在,只是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問道,“如今,廣安縣主會如何呢?”要她自己說,若是沒嫁進去,自然趕緊退步抽身,不然遇上這樣一個對自己無情的人,以後還有什麼好日子過呢?
“你沒見著她方才那樣兒麼?”同壽縣主向來與錦繡沒有避忌的話題,與她而言,錦繡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了,因此此時便冷笑道,“你看著吧,就這樣呢,我瞧著她也是非嫁不可呢。”
明知道是個火坑,還往裡跳,錦繡只能說一句自己找死了。
“太執著了些。”
“這事兒沒完。”同壽縣主探頭看了看外頭,見無人進來,這才湊在了錦繡的身邊小聲說道,“我那姨母不是個省油的燈,姓蔣的敢這樣糟蹋我表姐,蔣家娶了我表姐還好,若是娶不著,一門都得叫我姨母給坑死。”
別以為這年頭就男人心狠,炸了毛的女人的心腸也不是一般的狠毒。
這是廣安縣主哭著喊著非要嫁到蔣家去,她那姨母投鼠忌器罷了,若是真沒了顧慮,別看那位就是個宗室貴女,真想要弄死蔣家一門,也不是做不到,誰家沒點兒把柄呢?
“明明是喜事,到最後竟成了這樣。”盤算著這蔣家很有些火坑的意思了,錦繡便決定回去了要給大太太學一學,反正六姑娘看著對蔣家沒有什麼興趣,還非要湊什麼熱鬧呢?
“說些這個我就煩。”同壽縣主自己就不是個活潑的性子,忍著廣安縣主在自己的面前哭了半日,憋得不行,便拉著錦繡起來,興致勃勃地笑道,“你與我來,我有好東西給你。”
錦繡無奈地被她扯著走,進了同壽縣主院子的廂房裡,就見滿地都是皮子藥材,便不由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縣主改行做生意了。”到底見同壽縣主對她指了指腳下,無奈地說道,“太多了些,縣主叫我怎麼用得完呢?”
“你親孃乾孃親戚那樣多,還不夠分的麼?”同壽縣主只笑嘻嘻地說道。
“哪裡能用縣主做人情?”錦繡便抿嘴笑了笑,到底不願意叫同壽縣主的熱情落空,揀出了幾張皮子與人參來,便一攤手笑道,“這是主子偏給我的了。”
她向來如此,同壽縣主見她收了些便已經滿意極了,也不逼她,只拉著她興致勃勃地說話,順便將姚安最近又給她帶了什麼有趣的東西,或是寫了什麼樣的信都分享了一回,最後,便有些不開心地說道,“三表哥如今讀書,身子瘦了好些,也不知他為什麼這樣拼命。”
大家士族,能有姚安這樣嚴正的少年還真是不多見,想到姚安年紀不大,卻已經每日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