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道,“姨娘好歹也是二房,難道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她淚水漣漣地向著上首並不說話的英國公看去,含淚道,“父親,難道在父親的心裡,姨娘就這點兒體面都沒有?”
“既做了妾,還想要臉?”二太太便冷笑道。
二老爺在一邊兒看得開心死了。為免二太太為之動氣,當年的事兒他並未與妻子多說,二太太也不知道當年的朱氏就是五姑娘挑唆的,只是見二太太又與柳氏母女對上,只覺得這就是緣分啊,肚子裡樂開了花,欣賞夠了柳氏那張扭曲的臉,他才與妻子溫聲道,“算了,聽大哥的。”
見他在妻子面前畏畏縮縮,五姑娘便噁心極了。
這麼個庶子,若不是娶了一個母老虎,仗著岳家與國公府才做了官,她真不知道這二叔還有什麼用處。
想著當初想要挖鐵礦,就是因為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害怕的不行,非要給父親寫信,五姑娘便恨得牙癢癢。那樣的無膽廢物,她後來可都看見了,那張信紙皺巴巴的,全是眼淚,可想而知這二叔當時害怕到什麼程度,簡直叫她不恥!
心裡鄙夷連妻子怒瞪都不敢吱唔的二叔,五姑娘只可憐巴巴地向著英國公看去,哀求道,“父親,姨娘陪了您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真的想叫姨娘寒心麼?”
“五妹妹這話就錯了。”大姑娘一邊親手奉了茶給英國公,一邊用孺慕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父親,溫聲道,“服侍父親,本就是姨娘的責任,何來寒心之說呢?”她看著英國公,目中帶著淚光,哽咽道,“只要父親過得好,難道不就是咱們大家心裡歡喜了麼?”
說完了,她便露出了一個帶著眼淚的笑容道,“父親,您有外孫了,那小子從小聽女兒的故事長大,對父親一直憧憬極了。瞧我,”她急忙取帕子擦著眼角說道,“是女兒逾矩了,只是經年,好不容易見到父親,竟,竟叫我有些沒了規矩。”
對於第一個孩子,英國公還是有幾分喜歡的,又是個女兒,嫁的也不錯,英國公也很願意給她體面,況且五姑娘與之比起來,確實少了些雍容,從前也就罷了,如今對比,更閒浮躁,便叫他對柳氏的教養有些失望,臉上淡淡地說道,“一會兒你帶他來。”
“是!”大姑娘飛快地抬頭,一臉的驚喜。
錦繡默默地給大姑娘的演技點了個贊!
若不是知道真相,她還真以為這是個父女情深,久別重逢的戲碼呢。
“你出去等著。”英國公便對著呆呆的柳氏說道。
此時若是出去,她就真跟一般的妾室一樣兒了。柳氏咬了咬牙只哭道,“老爺就叫我在這裡服侍吧。”她慌慌張張地抹著眼淚求道,“便是把我當個丫頭,侍候著主子們喝茶也行。”
“大哥都叫你出去,你還留著做什麼?”三老爺一瞪眼睛,便罵道。
五姑娘見柳氏已經有些失態,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目光一個個地落在或冷笑或斂目或無視的人的身上,沉默了片刻,便低聲道,“姨娘且去照看祖母吧。”說完了,便在柳氏的手心輕輕一掐。
柳氏知道女兒給自己架了梯子,急忙往下爬道,“那我去服侍老太太。”說完便急忙走了,生怕誰再有句不好聽的。
“行了,”見五姑娘看著柳氏走了,又落座,英國公對一個妾的心情並不關注,只冷冷地向著三老爺看去,冷聲道,“方才在底下人面前,我給你留了體面。”
五姑娘聽到“底下人”三個字,臉上有些發白。
“大哥還有什麼要教導?”三老爺賠笑道。
“三弟妹呢?”英國公冰冷的目光在屋裡逡巡一圈,便淡淡地問道。
三老爺有些坐不住了,許久,方才諾諾地說道,“這個,她身子不好,來不了。”那女人一臉市儈庸俗,三老爺自然是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