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告訴自己,是她,她是我今生要娶的女生。”
“於是你們陷入熱戀?”
“是的,一個月後,我們結婚,婚後我為她蓋馬廄、養白馬,以為她會非常快樂,但我錯了,她對大自然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她不喜歡鄉下,她幻想過都市生活。”紀亞說。
“你知道?對了,她寫信告訴過你。”
“她以為你待不住鄉下,早晚會帶她回到臺北。”
“她從沒親口對我說,她窺伺我的心意,刺探我的想法,就是不把話挑明說,當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就關起門來哭泣。她的行為讓我糊塗極了,我不曉得哪裡做錯,我氣她,也氣自己。”
“後來呢?”一個不說、一個猜不著,這樣的婚姻怎不存危機?
“她懷孕了,為了讓她好過一點,我想盡辦法討好她。我發現,她對名牌衣服和首飾、包包感興趣,我就讓專櫃小姐到家裡為她服務,她喜歡我從臺北下來的朋友,我就常常邀請朋友到家裡小住。”
“這讓她快樂嗎?”
“是的,我慢慢了解,她喜歡、嚮往的生活,正是我急欲逃離的;我慢慢發現,我們是兩條不該出現交集的平行線。我對她的迷戀退燒,尤其在看見她對殷殷的態度之後,我完全放棄對婚姻的努力。我想,就這樣了,反正一輩子很快,等殷殷大到不再需要母親時,我就放開她。”
“她等不了那麼久。”
“對,她認識克禮,我的大學死黨,我不知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直到克禮找我道歉,我才曉得讓好友和妻子背叛。”
“你要求他們離開?”
“不,我只讓克禮走,因為殷殷離不開巧菱,諷刺對不?一個不盡職的母親,居然贏得女兒全心愛戴,但她還是選擇留下離婚證書和克禮一起離開。”
他不在乎離婚,甚至也不在乎巧菱了,他只是太心疼女兒,於是拼命想著自己哪裡做錯,為什麼連婚姻都保不住?
很受傷嗎?她跪到椅子上,輕輕將他擁入懷,像抱殷殷般,哄拍他的背,他環住她的腰,汲取她身上的味道,她是上蒼同情他,派遣來的天使。
“還氣嗎?”
“不氣了。”
“為什麼?”
“因為來了你,一個願意對我敞開心說真話,一個願意對殷殷付出愛心的女人,謝謝。”拉下她,世泱將她抱入懷裡,她是他的,他喜歡這種感覺。
她沒多說話,只是輕輕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你值得。”
他值得?她說他值得這般對待?他在婚姻中受創的自信心因她簡單的二個字彌補,他再不覺得自己是個失敗丈夫,再不認為自己沒有能力愛人。
“告訴我,你的熱戀是怎樣進行的?”她微笑,尋出輕鬆話題。
“好奇寶寶。”
“快快,快滿足我的好奇心,說,你有沒有寫情書、送紅玫瑰?”她催促。
“巧菱不要情書、紅玫瑰,她要的是鑽石和項鍊。”
“你送了?”
“對,再加上雙B轎車,專人接送。”
“你的愛情好昂貴,當時為什麼不是我碰到你?”紀亞誇張嘆氣,嘆得世泱大笑。
“二十歲的你在哪裡?”他反問紀亞。
“我在唸大二,晚上兼六個家教,從星期一到星期六。”那時,她很醜,綁了馬尾,兩條牛仔褲、兩件襯衫是她所有裝扮。“信上說,她和母親都住到這裡,我和我母親長得像嗎?”
“很像,你們身上帶有強勢的遺傳基因,你不覺得殷殷和你也很像?”
“有人這樣說。”她同意。
“巧菱離開後,岳母告訴我,錯全在她。”終於,他又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