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注視他的背影。
後來聽說他有女朋友,她便逼著自己斬斷情愫,自此,背過身,再不多看他一眼。
餘紀亞是個簡單女人,不愛複雜事情,尤其是情感上面。之後她出社會,全心全意寄情於事業。
知道嗎?往高處爬需要很多精神和毅力,因此,她忘記女人偶爾會空虛,忘記生命需要愛情來添趣。驀然回首……紀亞嘆氣……
看開點吧,人生難免遺憾,從出生到死亡,哪個人不帶遺憾?有人缺乏成就,有人少了快樂,有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自由,卻始終與自由絕緣,相較之下,她的遺憾算得了什麼?
喝水,喉嚨發炎得嚴重,她有點發燒。
紀亞提醒自己,到飯店後記得跟服務生要鹽巴,聽說鹽巴和水早晚漱口,對於喉嚨發炎很有效,這是同事教她的。她每次感冒,都從喉嚨發炎開始,經常腫得吞不下飯、說不出話,同事笑話她,說喉嚨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脆弱。
沒錯,大家都說她是女強人、說她勇敢非凡,往往她被罵、案子出問題,各種或大或小的狀況發生,她總能不疾不徐、按部就班把事情搞定,她不像其他女生會躲到茶水間哭泣,也不會聯合誰去批評攻擊對手。
一向,她對自己刻薄,她沒有物慾、對衣食不在意,她沒做過什麼值得快樂的事情,直到最近的衝擊,她霍地看開,決定善待自己。
就從尋找親姐姐開始吧,她再不把每個後果設想清楚才行動,從今天起,她要憑第六感任意隨性。
下火車,深吸一口空氣中的青草香和淡淡的泥巴味道,那是童時她坐在耕耘機上常聞的氣味,最真實、最原始,也最貼近生命本質的芬芳。
展開雙手,她伸懶腰。
“媽媽、媽媽。”
小女孩稚嫩的呼喚吸引紀亞注意,她轉頭,看見一個洋娃娃般的小女生,朝自己奔來。
車站很小,小到站上幾人便顯得擁擠,於是短短几秒鐘,小女孩奔到紀亞身前,抱住她的腰。
怎麼回事?她被錯認?
紀亞彎腰,推推小女孩,她的小手臂居然力量奇大。
抬頭,一個高大男人隨後向她走來。
他冷漠地盯住紀亞,刻板的面容教人畏懼。他是女孩的爸爸?大概吧。他看來像在生氣?他生氣女孩投入她的懷抱?或氣她沒把小女孩推開?
三十秒,他仍維持同樣姿態——冷漠、防備。
眉上揚,紀亞審視男人,他很高,約莫一百九十公分,即使穿上高跟鞋,她和他還是有很大的身高落差。
嚴格講,他的五官不錯,鼻樑直挺,大眼深邃得可以,緊抿的頰邊有兩個深陷渦渦,他的頭髮濃密、微卷,半蓋住眉頭,手撥開,兩道黑墨粗眉落入她眼簾。
紀亞想問他,孩子奔進陌生女子懷中,他怎無反應,就算不慌慌張張拉開孩子,對她說聲抱歉,至少……至少不該表現得像看見冤親債主。
她用眼神詢問他,他沒意願開口作答,意思是……要她自由發揮?
紀亞拗了。
好,既然由她編劇本,那麼後續發展權在她手上。賭氣地,她蹲下身,反手抱住女孩,鵲巢鳩佔?她會!
“媽媽、媽媽……殷殷好想你……”她哽咽地說。
紀亞親匿地抱住小孩,任她往懷裡鑽,用眼神挑釁那個應該叫作爸爸的男人。
“殷殷每天都到車站等你,殷殷知道媽媽一定會回來。”熱切、急迫充斥在小女孩的聲音中。
那一聲聲媽媽是濃濃眷戀呵,望住小女孩,紀亞居然無法將她推開。
真這麼想念媽媽?想到認不出眼前女人和媽媽不一樣?
酸氣竄上鼻尖,輕拍殷殷,下一秒,紀亞將女孩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