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帳篷拉鍊,鑽進睡袋中,望著藍色的篷頂發呆。
真的是她自作多情嗎?他對她一點也不感興趣?
她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答案,如果真的是這樣,她早就被他掃地出門。當初從他的經紀人阿貝沙口中挖到他在臺灣住處的地址時,他就警告過她,要有被當面甩門的心理準備。不過,現在的難堪比被甩門的尷尬更讓她無法平復。
“要進來嗎?”
是婁南軒的聲音。
她猛然坐起,隔著帆布問:“什麼事?”
“怕的話就進來,房間我整理好了。”
婁南軒剛才進房間後,換上潔淨的床單,還特地在枕頭底下灑上幾滴薰衣草香精,想讓她在歷經驚嚇之後,安神好眠。待一切都準備妥當,他才出門喚她。
但是,雷家安的情緒還在彆扭中,前一刻他不解風情,只想回房睡覺,此時他的好心,她一點也不領情,口氣自然不好。
“怕……?誰怕?有什麼好怕的?”她氣哼。
婁南軒僵了僵,無法理解她的反應,只覺莫名其妙。剛才還縮在他的臂彎裡發抖,前後不到十分鐘,又變成一副令人咬牙的好強模樣。
“那就……晚安。”他納悶地回到屋子裡,望著本來準備今晚用來睡覺的沙發,衝過去一把卷起被子,鬱悶地抱回房間。
這個女人,真是難以捉摸。難道在帳篷裡,他情不自禁做了什麼不禮貌的舉動而不自覺?
他往床上一倒,閉上眼,百思不得其解,煩躁地翻來又覆去。
“shit!”什麼鬼香精,一點用也沒有。
早上,婁南軒坐在客廳喝咖啡,用早餐。
以往這個時候,雷家安已在一旁嘰嘰喳喳,不管他有沒有回應,都一副神采奕奕,活力十足的模樣。
從起床到現在,他還沒看到她。
他一邊啜飲,一邊分神注意外頭的動靜,不知道,她是不是一早就已離開。
他對自己的緊張感到好笑,可是想到她可能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也確確實實地讓他坐立難安。
突然聽見有人爬上階梯的腳步聲,嗒、嗒、嗒,如舞步般輕快。
“歐嗨喲!”人還未到,愉悅的聲音已經先到。
這聲早安,讓一顆心懸在半空的婁南軒,不禁露出了微笑。
雷家安一早便去晨問散步,同時,想通了一些事。
她太在意他對自己的看法,所以既不想為達到目的使出各種手段,又無法違背自己的工作原則,輕言放棄。
所以,想要吸引他又怕他誤以為她為了工作犧牲色相而看輕她,於是,只能選擇玩笑性地試探,然後經常無端陷入自我厭惡中。
一種自信盡失,忐忑不安的心情,夾雜著渴望獲得他的好感又害怕被他拒絕的糾結掙扎。
太過在意的結果!言語變得不得體,行為變得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彆扭。
她從來就不是含蓄被動的個性,但一開始見面的目的橫在其中,使她無法坦然表現出對他的喜歡。
也許,重新開始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她走近,他的心情已轉為平靜,向她道了聲早。
七分合身牛仔褲,如斗篷的針織短上衣依舊色彩豐富,裡頭是白色小可愛,緊緊地貼著她纖細的腰身,長髮東在腦後,像馬尾一般隨著步伐左右晃動。
明亮耀眼,精神飽滿。
“好香喔……”她走到他身旁,低頭嗅了一下,柔韌的腰側輕輕抵上他的手臂,令他想起昨晚的擁抱。她便以這樣彎身的姿勢,輕輕在他耳邊說:“昨晚,謝謝你。”
一瞬間,氣氛產生了變化。
他看向她,她也看著他。視線近距離的交纏,與以往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