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彈膛,他這才把沉得有些壓手的彈匣扣在槍上。
“看到那顆樹了嗎?”蕭宇舉著望遠鏡看著前面說,“就是那顆從中間折斷,光剩下個樁子的。”
“看見了,怎麼?”
“你不是老說天上的烏鴉不好打麼?那顆樹樁的距離大概是一百米,這回是固定靶,你打個我看看。”他故意給楊威出難題。
平時靶場打靶的射擊距離只有一百米,樹樁子比靶紙窄了一倍不止,瞄準的時候準星柱保準能把整個木樁子人擋住,對新手來說想擊中確實有一定的難度。
楊威深吸了一口氣,據槍瞄準:“砰――”因為這是一發普通彈,大白天的根本看不到打在什麼地方。
放下望遠鏡說:“就偏了一點兒!”其實楊威這一槍擦過樹樁,在樹皮上劃了一道,說沒打中可以,說打上了也行。
他身後的鐵梯一陣踩踏的聲音,兩個人一起回頭,穿著一身軍裝的任菲從下面冒出頭來,換上一身真正的軍裝,任菲身上少了幾絲柔美,多了幾分英氣――不過人漂亮到哪兒都引人注目,穿什麼都一樣的好看。
蕭宇馬上對楊威擠擠眼兒,故意提高了聲音說:“用不用我這個電燈泡躲開?”任菲和楊威雖然從來沒承認過什麼,可基地裡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心裡有數,幾個不怎麼長眼的愣頭青倒是想盡了辦法想接近她,可任菲是什麼人?多少精明無比的所謂成功男士都被她戲需於股掌之間,還能擺不平這麼幾個小年輕?
基地看著挺大其實沒多少人,才一天不到大家就全都知道胖胖的楊威有個厲害無比的媳婦兒――這是任菲揹著楊威和其他人說的。
楊翻了翻白眼兒收了槍,轉身就是笑臉相對。任菲被分到了個很傳統的部門學習通訊,就是接線員之類的活兒,不過她一有時間就跑來找楊威。
楊威想找她的話就難了,通訊部門全是女兵,向來禁止男的入內,他不願意給自己找麻煩,寧肯等著任菲找來。
蕭宇很知趣地往邊上走了幾步:人家都像看不見他一樣不答話,他還不知道自己該躲開嗎?
沒想到任菲直接開口叫住他:“蕭班長,我也想學學怎麼打槍,一起教教我吧。”從感染區裡一路逃出來的事實告訴她,在完全脫離疫區之前,只有軍事技術才是保命的資本,其它的全是扯淡。
“好啊!”蕭宇很陽光地答應了,眼睛“偷偷”地瞅了瞅怒目而視而不自知的楊威,故意衝他擠擠眼兒。
不過任菲很自然地靠在楊威身邊,順手挽住他的胳膊,瞬間令楊威鼓脹的眼珠回覆原樣。
楊威剛想張嘴說點什麼,就聽到遠遠地傳來一陣陣吼叫聲,三個人一起把目光轉向營區,大個子楊海鷹正纏在什麼人身邊高聲咆哮,不少人警惕地圍在他身邊,隨時準備制服他。
之所以知道是楊海鷹還是因為他鶴立雞群的個子,其他人離著太遠根本看不清楚。
“大個兒又逮著誰了?”楊威的表情說不出的複雜,楊海鷹這人犟是犟點,可還算個好人。強行徵召入伍的計劃一公佈,數他最想參加。可臨時營地的一幕看到的人很多,大家對他一致的評價就是:太倔了,肯定不合群!
部隊是個要求高度統一的地方,個人服從集體是基本中的基本,而倔強的楊海鷹就像一顆說不定什麼時候會突然間爆發的不定時炸彈,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不知道,他一早晨就跑趙軍長那堵門兒去了,我估計他是抓著誰算誰。”任菲呵呵地笑,老話說得真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這不吃癟了麼?
蕭宇舉起望遠鏡來看著說:“他要是再這麼鬧下去,沒好果子吃。”軍隊是什麼?軍隊是暴力機構,這兒可不是個講理的地方。
楊威深以為然,收回目光,把手裡的步槍塞給任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