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如何呢?她定有後手,所以,老夫絕對敢說,甘泉宮還有一個皇子,這個皇子,十之**乃是假冒,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既做了周密的安排,一定會有辦法,來證明這個皇子的身份,現在殿下看似是佔了上風,殿下可以藉此機會,一舉剷除掉楊家在京師中的勢力,可是,關中依舊還是楊家的後花園,何況,太皇太后畢竟乃是太皇太后,身份超然,殿下想要扳倒她,只怕沒有足夠的準備,是絕不可能能成事的。”
一旦話架子開啟,這姚文治竟是一發不可收拾了,沒完沒了的分析起來。
“殿下在準備,而太皇太后多半也在準備,那後備的皇子,一定是太皇太后至關重要的殺手鐧。殿下,該早做準備才好。”
陳凱之雖對這傢伙信口開河頗為反感,卻也不得不承認,姚文治的猜測十之**是對的。
陳凱之朝他微笑:“姚公向本王說這些,是何故?”
姚文治汗顏道:“無他,只求若是有朝一日,將來能保全姚家,僅此而已,其實,老朽要的,並非是兒孫們能大富大貴,其實,這已不敢奢望了,只求兒孫們能夠平平安安!”
陳凱之點了點頭,卻沒有滿口答應,對於姚文治,他多少還是有些防範,只點頭道:“時候不早,姚公,告辭。”
姚文治則深看了陳凱之一眼,他知道,陳凱之沒有任何的承諾,只是因為,陳凱之要聽其言、觀其行罷了。
陳凱之闊步出宮,迎面,卻見方吾才和楊昌二人匆匆入宮,二人聯袂而來,氣喘吁吁,想來是太皇太后急召二人入宮。
陳凱之與他們擦身而過,楊昌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凱之一眼,忙是收回了目光,而方師叔,卻連看都不曾看陳凱之一眼,仿若他就是一個陌生人。
這二人是接到了太皇太后的口諭,馬不停蹄趕來的,他們沒有搭理陳凱之,一路至萬壽宮。
而今,矛盾已經才徹底的到了明面化,就如陳無極直言不諱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當眾留下陳凱之,是人都明白,陛下和北靜王要商議大事一般;這二人自是更不需任何的遮掩。
萬壽宮裡,太皇太后臉色鐵青,一雙眼眸陰沉著,透著怒火,那眸中的怒意似乎能將四周給燃燒起來。
她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寢殿,將所有人都屏退了出去,等到方吾才和楊昌二人到了,不等二人行禮,太皇太后便冷冷的盯著楊昌:“怎麼回事?”
楊昌是明鏡司都督,專司打探訊息,自然而然,理應該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
楊昌氣喘吁吁之餘,不禁硬著頭皮道:“臣也有許多事不明,只知道,陳凱之突的被敕為了文德公,隨後,那順化軍的王世傑,便被幾個錦衣衛給拿住了,事後,臣左思右想,愈發覺得詭異,娘娘,陳凱之他們,幾乎是處處佔住了我們的先機,就好似對我們的一切,俱都瞭若指掌一般,臣……臣大膽推測,或許……或許是有人走漏了訊息,又或者是陳凱之在太皇太后身邊,安插了耳目,也是未必。”
眼下,楊昌還能怎麼說,這已是唯一的解釋了。
整件事,實在是詭異的過份,至今,楊昌也整理不了頭緒,除了這個解釋之外,似乎再沒有更加合理的解釋了。
太皇太后收斂起幾分怒火,微眯著眼,淡淡道:“哀家,對此也有所懷疑,細細想來,這些計劃,原本是無懈可擊,密不透風,可卻是處處受制,似乎……除了是身邊有陳凱之的耳目之外,再無其他的解釋了。”
太皇太后臉色愈冷,透著幾分怒意:“只是這計劃,所知的人並不多,即便是王世傑這等人,也只是知道冰山一角,又如何,陳凱之能知道的如此詳盡和清楚呢?”
太皇太后說著,死死的盯著楊昌,同時,這眸子,如刀鋒一般,在方吾才身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