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乃是明鏡司都督,手底下這麼多明探暗探,他一直針對學生,敢問娘娘,學生的一舉一動,早就在明鏡司的眼皮子底下,學生對此,早有察覺了,便連順國公府上,也有幾個暗探,學生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楊都督俱都一清二楚,那麼,學生如何與人密謀呢?學生即便是有這個膽,當真和那北靜王勾結,楊都督只怕早已報到娘娘這裡來了,楊都督……你說是不是?”
他笑吟吟的樣子,看著楊昌。
楊昌心頭一顫,看著方吾才的眼眸睜大了幾分,想開口反駁,卻發現自己竟是語塞了。
他和方吾才的矛盾是公開的,而且明鏡司確實一直盯著方吾才,這一點,就算他想要抵賴,只怕太皇太后也心如明鏡。
可以說方吾才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太皇太后臉色微微舒緩了一些,可依舊還帶著冷意,她瞥了一眼楊昌,淡淡道:“楊卿家,你來說說看?”
楊昌驚得不行,只得連聲道:“臣……其實只是保護先生的安全,並沒有打探的意思。”
太皇太后卻是冷哼一聲,旋即便冷冷開口道:“哀家要問的不是明鏡司保護方先生,還是在打探方先生,而是你有沒有證據?”
“這……”楊昌期期艾艾的:“或許有。”
所謂的或許有,便是其實並沒有什麼鐵證,可眼下,卻依舊還想將這盆汙水潑在方吾才的身上。
方吾才笑了,又嘆了口氣:“或許有?明鏡司明探暗探上萬的人手,對學生盯的如此之緊,學生若是和北靜王勾結,明鏡司沒有證據,只能說出或許二字嗎?若是如此,倘若學生當真和北靜王有勾結,那麼,要嘛是學生有通天之能,能夠上天入地,要嘛……便是楊都督無能了。”
“你……”楊昌氣得面色發青,試圖反擊,開口卻一字話也說不出來。
方吾才臉色平淡,他眼角一撇,見太皇太后依舊狐疑,並沒有因此而信任自己的樣子,接著便又道:“再其次,在事情開始之前,楊都督一味的說此事必定萬無一失,楊都督,這些話,你可還記得嗎?是你不斷的希望太皇太后快些行事,可學生卻覺得,事有蹊蹺,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總覺得這佈置雖然精巧,可難免會百密一疏,所以當時學生還勸諫娘娘,不要輕舉妄動。娘娘和楊都督,可還記得?”
他說著,他的目光變冷,也是非常凌厲的看著楊昌,見楊昌嘴角哆嗦著,方吾才不禁哂然一笑:“倘若我當真與人勾結,為何非但沒有慫恿娘娘行事,反而勸說娘娘要格外的小心,甚至,希望娘娘放棄這個計劃呢?反而是楊都督,一味拍著胸脯說必定馬到成功,這才有了今日嚴重的後果,只是到了現在,一敗塗地,楊都督不反省自己,竟還汙衊學生,這……實非君子所為啊,此事最大的責任,並非是學生,而是楊都督!”
呼……
楊昌頓時額上冷汗淋漓。
經由方吾才的提醒,便連太皇太后也記起,當時方吾才是反對此事的,試想,若方吾才當時真的和陳凱之勾結,巴不得讓太皇太后等人陷入他們的圈套,怎麼還會極力反對?
太皇太后頷首點頭,開始漸漸有些信服了。
方吾才似乎還意猶未盡,繼續道:“更何況,若是學生當真背叛了太皇太后,知道這個機密的人只有三人,洩露天機的乃是學生,學生若是心裡有鬼,又為何來見太皇太后?學生來此,正是因為學生心中坦蕩,否則,只怕早已遠走高飛了,無論是曲阜,還是燕國,甚至是其他各國,學生有的是去處,無論到了哪裡,都有人虛位以待,敢問,學生為何要回來送死?”
方吾才的聲音洪亮,透著幾分攝人人的力量。
“學生做的事,對得起天地良心,更對的起太皇太后,今日楊都督竟如此相疑,是何居心?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