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暴怒,獰聲道:“他想做什麼,他想做什麼?呵……呵……這就是他的大禮?無恥,無恥,他竟然敢這般……這般……”
一下子,許多記憶湧上心頭。
在洛陽那一段屈辱的日子,竟如走馬燈似的,在懷義公子的腦海裡劃過,深深提醒著他,揪住他的神經。
他想到陳凱之當著人面,給自己耳光,想到這個人,用殺人的目光看著自己。
這陳凱之,像是對奴才,對豬狗一般的態度,對待自己這個聖公的繼承人。
他突的覺得自己眼前發黑,這些奇恥大辱,他本以為自己漸漸淡忘掉了,他也盡力不去想,可現在,他發現這一幕,竟又變得如此的真實。
永遠都不可能忘掉,這些事情已經鑲入骨髓,嵌入五臟六腑裡。
深吸了一口氣,懷義公子怒氣衝衝的看著張忠,面容輕輕一抽,震怒的吼了起來:“你……該死!”
張忠嚇的目瞪口呆,而現在,這該死二字,卻一下子讓他清醒過來。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起初陳凱之請自己送這禮來,自己還當陳凱之想要交好公子,最重要的是,自己一直都被陳凱之所控制,一直都是如此。
現在先聖公已經故去,新任的聖公,顯然對自己並沒有太多的好感。
這幾乎是可以肯定的,先聖公身前並不喜這位嫡長子,張忠自然要順著先聖公的好惡行事,不會對懷義公子過份的靠近;而對於懷義公子而言,自己的父親並不喜歡自己,也就對他身邊的人,不免厭惡了。
在懷義公子面前,自己就猶如狗一般的,被他所嫌棄的。
到了這個份上,自己還能如何?
張忠深吸一口氣,已經鎮定下來,可心裡的怒火已經不能消,而是沉著一張臉,問道:“這是北靜王,送給公子的大禮。”
懷義公子怒視著張忠,他突的意識到,張忠不只是父親的心腹,而且還可能是……
他冷笑:“張忠啊張忠,吾真是小看了你!”懷義公子變得焦躁起來,他又冷冷道:“這……這是誰的指頭,是誰的……”
“公子……”外頭竟傳來了一個聲音。
似乎早有人,在竊聽著懷義公子和張忠的對話。
這個人徐徐進來,懷義公子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個人,乃是公府的一個奴僕,到底叫什麼,他也不知道,畢竟,對於這等下人,懷義公子是極少去關注的,只是覺得面熟而已。
這人上前,作揖行禮:“錦衣衛力士吳成青,見過公子。”
錦衣衛……
這不是……
懷義公子瞳孔收縮著,他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冷笑起來:“你是錦衣衛,你……你不是在府中……”
吳成青淡淡道:“卑下只是在公府中做一些雜事,卻也是錦衣衛。”
懷義公子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在這裡的一舉一動,被人盯著,虧得自己竟還不自知,頓時他覺得非常恐怖,這陳凱之竟是安排人在他身邊,身子不由僵硬起來,一雙眼眸直直的看著吳成青。
吳成青隨即道:“公子方才問,這手指頭是誰的,卑下倒是可以回答,此乃學子王琛十指,王琛暗地裡,逼良為chang,錦衣衛早有聞之,此番公子即將登上公位,所以錦衣衛懲處了此人,乃是北靜王的一番美意,免去了此人給公府蒙羞的麻煩。”
王琛……
懷義公子竟是啞口無言。
王琛這個人,他怎會不知呢,此人,也是公府的家臣啊,一直都在衍聖公府走動,和張忠的身份相同,可現在……可現在……他下意識的去看那錦盒,隨即又覺得胃中翻滾,他狠狠盯著吳成青:“你們,這是要威脅吾嗎?你們,敢威脅吾?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