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的,不惱不怒,像個沒事的人一樣,語氣溫和得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鍛打鐵器,只是因為事情緊急,而這個身份可以保證你迅速的上山來罷了,反正只要你上了山,就算想要安排你,那也是幾日後的事,那時候,你們的陰謀也已經得逞了,到了現在,你還想否認嗎?”
陳凱之雙眸一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嘴角揚起淡淡的嘲諷之意。
“你可知道,你現在賣身契在我的手裡?我若是對你要殺要剮,也不過是彈指間的事,何況這裡是飛魚峰,天不管地不收的,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王養信讓你上山,是不是?”
汪洋戰戰兢兢的,卻是一聲不吭,雙眸微垂著,不敢看陳凱之。
陳凱之目光冷然,他徐徐踱步到了汪洋的跟前,一字一句地頓道。
“王家拿捏住了你的妻兒,所以你害怕報復,對不對?可是你不要忘了,我陳凱之既然看破了這些,他們王家就永遠不可能得逞,可他們照樣還是要將一切遷怒在你的妻兒身上的,何況你以為,只要我還活著,王家能護著你的妻兒一輩子嗎?”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陳凱之自然也就變得冷然起來,他走到了汪洋的身邊,汪洋已是哆嗦得拜倒在地。
陳凱之目光越發陰沉,伸出腳踩在他的小腿肚上,腳尖微微用力。
嗷……
汪洋頓時哀嚎起來,陳凱之腳上的力道何其之大,這股巨力瞬時壓迫在他的腿肚上,他拼命地想要抽出腳,陳凱之卻如一座山似的,死死地將他釘在地上。
只片刻之後,他的小腿肚裡,頓時傳來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他拼命地嚎叫呼救,可陳凱之理都不理他,他不斷地加大力道,咔的一聲,這小腿骨應聲而斷,截為兩端的腿骨猶如一柄刺,竟是在壓迫之下,生生的自肉裡刺穿出來,森森的白骨自皮肉裡刺出,汪洋已是疼得昏厥了過去。
“進來。”陳凱之朝門外的劉賢呼喊了一聲,聲音卻是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劉賢一直就在外頭,這裡頭的動靜自然是聽得真切,甚至早已嚇得心驚肉跳,此時聽到了吩咐,不敢多想,連忙小跑著進來。
當他看了一眼這可怖的景象,直接嚇得汗毛豎起,冷汗直流,陳凱之卻是厭惡地瞥了眼地面上的汪洋,淡淡開口。
“將他弄醒。”
“我,我去取水。”
劉賢隨即便取了水來,直接澆在汪洋的面上。
當冰冷的水潑在汪洋的臉上的時候,汪洋便在刺激下飛快的醒來了,隨之一股劇痛自小腿傳來。
他下意識地回頭一看,便見自己腿骨穿出鮮血淋漓,不等他叫痛,陳凱之已經冷漠警告道。
“你若是不說,我便碾碎你身上每一根骨頭,不只如此,你的妻兒,也斷然保不住,只要我陳凱之還在一日,我還是翰林,還是崇文校尉,是這座山的山主,我便會效法今日這般對你,教你在這世上的所有親人,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是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你是不是王養信派來的?”
陳凱之的聲音,其實很平淡,卻是鬼使神差的令人感到比這山上的寒風更刺骨。
顯然,對這樣的人,陳凱之沒有半點的同情,因為他深知,若不是自己有先見之明,這個上山的人,將會製造出一場混亂,與外頭的虎狼前頭呼應,最後則會毫不猶豫地將他置之死地。
同情心,絕不是對敵人的!
若是對敵人有絲毫的同情心,那死的將是自己。
不管怎麼樣,他都保持著一貫的作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他必還加倍奉還。
因此陳凱之對汪洋格外的狠,一雙目光冷幽幽地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