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賀的是你們?”陳凱之笑了笑,旋即一臉認真的說道:“娘娘命我準備好章程,奏上去,到時,這錦衣衛裡的官職,你們俱都有一份。”
那些千戶、百戶倒也罷了,真正驚喜的卻是吳都頭這些都頭,這位護國公夠仗義,才跟著他幾天,就準備要犒勞了,這些日子以來,可謂是驚心動魄,激動的時候多,後怕的時候也不少,若是當初知道,護國公能給大家一個前程,弟兄們哪裡還需要被裹挾,早就摩拳擦掌的操刀子了。
陳凱之突的臉色一變,沉著聲,鄭重交代:“可無論你們是京兆府的差役,還是錦衣衛,食君之祿,就該盡忠職守,現在你們的身份,還要等一些時日才有詔書下來,可該做的事,卻是一件都不能少,從今日起……”
陳凱之眼眸如刀,掃視眾人一眼,一字一字的從嘴角迸出來:“今日開始,誰若是敢在洛陽城,壞了法紀,無論他是什麼人,俱都要拿辦,無論此人是誰,是什麼身份,犯得是什麼事,都先拿下再說。那些積案,也要快速的處理妥當,該殺的要殺,報請大理寺,大理寺若是不批,就繼續呈報,直到大理寺核准為止。”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這些事,陳凱之早就交代過了,接下來,他淡淡道:“商戶那邊怎麼樣,所有商戶都已經造冊了嗎?平安牌子的事,都已經通知過了嗎?”
“這……”一個千戶小心翼翼的樣子,上前:“公爺,有不少人有牴觸,尤其是那些賭場,還有那些青樓……咳咳……卑下實說了吧,尋常的小商戶,對我們雖有疑慮,可若是我們肯保他們平安,這點兒銀子,他們顯然是肯給的,不只是肯,許多人,心裡還求之不得呢,說實在話,弟兄們從前,多少有點不規矩,隔三差五去討茶錢,這……嘿嘿……這也是有的。這些商戶,早就是不勝其擾了,公爺現在立了規矩,他們歡喜還來不及呢。”
“可這賭坊還有青樓卻不同啊。在這天子腳下,哪一個賭坊和青樓,不是每月數千鉅萬的流水,一般人,哪裡敢觸碰這個,在這京裡,若是沒有幾個後臺,上頭沒有幾個人,或者是……咳咳……就比如德勝賭坊,這賭坊也不算大,據說一月下來便是上萬兩銀子進賬呢,別看門臉只有一棟樓,可他們卻和明鏡司有關係,還有如玉坊,京裡不少貴公子,都是常去光顧的,聽人說,如玉賭坊的東家,和陳留候關係匪淺,這錢收到了他們頭上,他們自然是不樂意的,對此極為牴觸,前日,下頭的百戶所去這些青樓、賭坊裡下了通牒,結果卻被直接趕了出來,說他們是堂堂正正做買賣,不需要和官府……咳咳……”
陳凱之當然明白這千戶的意思。
在這世上,但凡是牽涉到了銀子,都不是打了哈哈就能把銀子收來,普通商戶倒是罷了,可像是青樓、賭坊這種油水豐厚的產業,那些東家們,可是黑道白道俱都打通了關節的,說穿了,人家有人罩著,安全的很。
現在你們也想來分一杯羹,還想每月索取這麼多,人家若是搭理你,這就怪了。畢竟他們都是有關係的人,自然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那麼,你們怎麼看?”陳凱之不露聲色,淡淡問道。
“這……其實,主要的問題是……”吳都頭猶豫了一下,看著陳凱之,支支吾吾的提意見:“主要的問題是,尋常商戶所收的不多,可青樓和賭坊,價錢太高,要不,咱們把價錢減一減,或許……”
陳凱之聞言,目光一沉,瞅了吳都頭一眼,不由冷笑道:“那減到一兩銀子好不好?”
“呃……”吳都頭不知該怎麼答了,嚥了咽口水,將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陳凱之冷哼著,從鼻孔裡出氣。
“再減,就是打發叫花子,我來問問你們,你們是叫花子嗎?你們是錦衣衛,所有人記著這一條,錦衣衛不是叫花子,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