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搖頭道:“大宗師既想打壓陸家,也不希望直接和陸家撕破臉,這才需要學生這枚棋子罷了,學生既是門生,即便是充作大宗師的馬前卒,那也是心甘情願的,只是被這般的利用,心裡卻還是很不是滋味。”
王提學的臉色,又緩和了許多,半響,他才嘆了口氣道:“倒是難為了你了,你真要知道前因後果嗎?”
陳凱之毫不轉彎拐角,直接道:“學生既然已經身在局中,難道不該知道真相嗎?”
王提學想了想,從袖裡抽出了一份文牘,道:“你看了便知道。”
陳凱之接過文牘,便見這文牘之中,只記錄了一件事,便是那陸學跋騙jian了民女的事,最後這民女不堪始亂終棄,最終懸樑自盡。
案子報到了陸家所在的浦口縣,因為案情重大,苦主鬧得厲害,於是上報了刑部,刑部判的乃是捉拿審問,不過刑部的定,卻需大理寺核實,結果,這大理寺居然直接將案子以事實不清的理由,直接打回了刑部。
原來這陸家,竟有人在大理寺裡任官,而最終,陸學跋得了‘清白’,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反而是苦主的家人,因為不甘心這樣的判決,大鬧一場,最後被打了出去。
陳凱之看過之後,眼裡極為平靜,他不是生在蜜罐裡的人,自然清楚這世界從沒有過這樣簡單。
他看過之後,平靜地將文牘送回王提學,才道:“大宗師的心思,學生明白了。大宗師是既出於公義,想要狠狠的整一下陸家,可陸家也絕非軟弱可欺,所以大宗師又希望明哲保身,是嗎?”
王提學嘆口氣道:“是啊,這件案子已經定,想要翻案,卻是難之又難。”
“所以,大宗師利用了學生,為的是明哲保身,既打壓陸學跋的同時,卻又令陸學跋矛頭不會針對大宗師,而是針對學生?”
王提學吁了口氣,這時候直接被陳凱之捅破了窗戶紙,不免露出慚愧:“你是秀才身份,學問又好,老夫……”
“算了。”陳凱之站了起來,邊道:“學生這一次原諒大宗師。”
第一百六十四章:朝廷恩賞(7更求月票)
這句話說得,令人感覺甚是好笑,原諒……大宗師?
就在王提學錯愕之間,陳凱之卻是平淡地道:“學生告辭。”
“你……陳生員,且聽……”
王提學還想說點什麼,陳凱之卻作了一個揖,毫不停留地直接走了。
既然已經明白自己今兒被人當做棋子所用,而做這棋子的感覺,當然不好受,難道還要我陳凱之謝你個祖宗十八代嗎?你特麼的不敢得罪陸家,還特麼的非要假裝自己有正義感,卻拿我陳凱之來當槍使?
陳凱之很乾脆地走了,懶得再聽那王提學嗦,講什麼大道理,或者訴說苦衷。
等出了學廟,卻見吾才師叔已在這裡久侯多時了。
吾才師叔一臉痛心地道:“怎麼去了這樣久?這些轎伕都等得急了,說是誤了工,還要加錢呢,凱之啊,師叔這一次,真是為你破費太多了,遲早要窮死啊。”
陳凱之朝吾才師叔笑笑,道:“有勞師叔掛心了。”
上了轎子,在中途和吾才師叔分道揚鑣,陳凱之便直接回家去。
但令陳凱之意想不到的是,剛剛到了家門口,竟見郡王府又來了人,派來的人催促道:“陳生員,請速去郡王府,朝廷有敕命下來了。”
所謂的敕,便是封賞的意思,而諭呢,則是宮中下達的命令;詔書,則是佈告天下的旨意,這裡頭每一個字的意義都是完全不同,比如這一次是敕,這便是宮中的恩賞下達。
陳凱之自是不敢怠慢,這一次誅殺鹽賊,算是大功一件,想來朝廷定是會有所表示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