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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出來接我。”

老馬哈哈一笑,遞給沈中秋一支菸。

然後帶他拐進一條小巷,很快就找到寓所。

其實沈中秋已經離寓所很近了,距門口不足百米,因為房屋幾乎一模一樣,分不清哪一座才是。

他突然傻傻地想:我和林青的愛情是不是也在接近成功的時候迷失的呢?

老馬伸手在沈中秋眼前晃一下,洪聲道:“唉,兄弟,想什麼呢?眼珠子都直勾勾的,準想女人呢!”

沈中秋被說中,卻像大部分虛偽的人一樣死不承認。

“沒有,沒有,女人有什麼好想的!”

老馬嗤笑道:“不想女人?你太監呀!”

老馬,三十五歲,高大魁梧,聲音洪亮,為人豪爽,忠肝義膽,就是溺色過度。他有一句自鳴得意的八字箴言:男人不嫖,純屬犯勺。老馬名符其言,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座右銘裡。

沈中秋倒覺得縱慾無度才是徹頭徹尾的犯勺,因此老馬隔三差五就犯勺一次,且數年如一日,堅持不懈。

老馬把老婆孩子扔在東北老家,一個人在上海混。混這個字是沈中秋給他定義的,確切地說應該叫鬼混。老馬每個月四千來塊的工資,除了例行公事地寄給老婆和女兒一千元的生活費之外,剩下的全部揮霍一空,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且樣樣精通。

馬嫂對老馬的所做所為早已怨聲載道,經過一哭二鬧三上吊仍無濟於事,便黔驢技窮,心灰意冷了。她唯一的出路是盼著老馬早點死掉,以便趁自己年輕還可以找個稱心如意的嫁掉。

兩口子的感情混到這份兒上,是對婚姻最大的褻瀆。

沈中秋在大千公司的試用期是一個月,試用期才上到一半,就趕上國慶節放假。全宿舍的人都嚷嚷著去康橋小鎮,於是大家結伴而行。

路上,沈中秋給遠在泊頭老家的趙國慶打個電話,說了一些生日祝福的話。趙國慶也問他在上海的一些工作情況。

姜鵬湊過來對著手機叫道:“國慶,你小子真TM有福,全國人民都為你過生日。”

趙國慶在那頭屁顛屁顛地樂了好半天,直到掛了電話,那笑聲還在沈中秋心頭來回地蕩。

“其實,我的生日也不賴,我中秋節的。”他在心裡自我陶醉。

苗增兵建議去上網。

老馬腦袋搖成撥浪鼓,不屑道:“你們成天泡在網咖有什麼意思,難道那玩藝比搞女人還爽?”

姜鵬說:“各有千秋,舉個例子吧,上網是浮在水面游泳,而溺色則是潛入水底,你說哪個更安全?”

老馬不假思索,“都一樣,都有可能被淹死。”

姜鵬和老馬臭味相投,兩個人說起話來總是不注重環保,這次居然說得含蓄起來。

沈中秋對苗增兵說:“你成天玩網遊,這是玩物喪志。”

姜鵬猛然拉了沈中秋一把,“哥呀,喪志總比喪命好,你再撞死!”

沈中秋嚇一跳,轉頭髮現剛才和路邊的電線杆子擦肩而過,如果姜鵬不拉這一把,還真得把他撞個頭破血流。沈中秋心底有些後怕,他尷尬地一笑,心想:我一來到上海就不順利,先是醉酒,然後迷路,這回又差點撞個半死,唉,壯志難酬呀!

關於何去何從,大家開始討論起來,爭得熱火朝天。經過一番激烈的唇槍舌戰,意見一直得不到統一。而後,大家三三兩兩分道揚鑣,各忙各的去了,最後只剩下沈中秋、老馬還有姜鵬。三個人在街上閒逛,漫無目的。

在大千這種私營企業裡,像沈中秋這樣的基層工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春節,基本沒有什麼假期。數控這行三班倒,每個人都是一個蘿蔔,工作時間便被限制在一個固定的坑裡,少了誰都是一個空洞,所以,沒有特殊